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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号后,前夫在百亿会议上疯了快手热推顾淮深苏晚免费阅读

删号后,前夫在百亿会议上疯了小说,讲述了顾淮深苏晚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顾淮深再也抑制不住,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爆发出嘶吼,拳头疯狂地砸向厚重的合金门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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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号后,前夫在百亿会议上疯了》免费试读 删号后,前夫在百亿会议上疯了精选章节

1背叛之夜冰冷的雨点前赴后继地撞在落地窗上,留下蜿蜒扭曲的水痕,

模糊了窗外城市灯火氤氲的光晕。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光线吝啬地洒在茶几上那个小小的草莓奶油蛋糕上。三根数字蜡烛,

“3”字歪歪扭扭地插在正中央,塑料的烛身被暖光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

苏晚盘腿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毯上细密的绒毛。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和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行走的“咔哒”声,

精准地切割着时间。她盯着蛋糕,眼神却没有焦点,像是在看一个与己无关的摆设。

嗡——搁在腿边的手机猝然震动,屏幕无声地亮起,幽白的光刺破昏暗,

映亮苏晚有些苍白的下颌线。一条新消息提示,

来自一个几乎被她遗忘的名字——大学同学群里那个消息永远最灵通的“万事通”。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凝滞了一秒,终究还是点开了。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自动播放的视频。

光线暧昧的酒店大堂水晶灯下,那个她熟悉到骨子里、此刻却陌生得让她心头发冷的身影,

正亲密地半搂着一个年轻娇小的女人。女人微微仰着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甜蜜和依赖,

几缕精心打理的卷发蹭在顾淮深昂贵的西装外套上。顾淮深微微侧着头,

唇角噙着一抹她许久未见、带着纵容意味的笑意,正低声对那女人说着什么。两人姿态亲昵,

毫无避讳地走向电梯间。视频结束在一个模糊的远景,电梯门缓缓闭合,

像是一声无声的叹息。画面定格在电梯门合拢的瞬间。苏晚维持着点开视频的姿势,

一动不动。壁灯的光晕笼罩着她,像一层脆弱的壳。时间仿佛被抽离了,

秒针的“咔哒”声消失了,窗外的雨声也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

整个世界只剩下屏幕上那刺眼的一幕,和她胸腔里缓慢凝结的冰。没有预想中的天崩地裂,

没有歇斯底里的泪水,甚至没有一丝愤怒的颤抖。只有一种极致的冷,

从心脏的深处蔓延开来,顺着血脉,一寸寸冻结她的四肢百骸。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连指尖都僵硬得发麻。她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

也许是一个世纪。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柔软的地毯上,

隔绝了那刺眼的光源。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她撑着沙发边缘,

慢慢站起身。腿有些麻,血液回流带来针刺般的微痛,但她恍若未觉。

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个她亲手布置了三年的“家”:昂贵的沙发,精美的摆件,

墙上挂着的巨幅婚纱照里,她和顾淮深笑得灿烂又虚假。每一件物品都带着精心设计的标签,

诉说着“顾太太”的身份。一个巨大的、华丽的笼子。苏晚走向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地滑开,里面是与客厅温馨氛围截然不同的冰冷科技感。

三台巨大的曲面屏显示器呈弧形排列在宽大的书桌上,主机箱发出低沉的嗡鸣,

幽蓝的光在缝隙间流淌,如同沉睡巨兽的呼吸。她没有开灯,

任由窗外城市的光污染和屏幕自身微弱的光源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她拉开书桌最下方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廉价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

只有一台厚重的黑色笔记本电脑,外壳冰冷坚硬,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沉甸甸得像一块墨玉。

按下电源键,屏幕瞬间亮起,冷白的光线骤然刺破昏暗,映亮她毫无波澜的脸。

她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

冰冷的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密集地响起,像一场无声的暴雨。屏幕上,

一行行指令代码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登陆了一个界面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后台——那是“家”的智能核心。

指令输入,回车键落下。嗡——客厅里传来极其轻微的电流声。几秒后,壁灯熄灭,

随即又亮起,仿佛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抽搐。整个空间的光线似乎都微妙地调整了一下,

变得更加冷硬。苏晚的目光投向客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家庭智能终端。她调出日志,

确认指令执行:覆盖。删除。重置。

所有关于“苏晚”的生物识别信息——指纹、虹膜、声纹,从门禁到保险柜,

全部被彻底抹除,覆盖上无意义的乱码。

活习惯记录、甚至那些顾淮深可能从未注意过的、她偶尔录下的提醒自己买菜的语音备忘录,

都被精准地定位、粉碎,然后被新的、空白的系统数据流彻底冲刷覆盖。

干净得像她从未存在过。她站起身,像一个执行程序的精密机器。没有留恋,没有停顿。

走进衣帽间,巨大的空间里挂满了当季新品。她看也没看那些奢华的长裙外套,

径直走向最里侧一个隐藏式的储物格。指纹解锁——在系统覆盖前,这最后一道门为她敞开。

里面只有几件款式极其简单的纯棉T恤、牛仔裤,一个磨损了边角的旧帆布双肩包,

还有一只小巧的黑色U盘。她迅速换上衣服,将U盘塞进背包夹层。动作利落得不可思议。

再次回到书房,她没有再看那三台显示器一眼,只是弯腰,

从主机后面拔下一个极其隐蔽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存储模块。指尖微凉,

这是最后的钥匙。她背上包,走到玄关。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灯火通明却冰冷空荡的“家”。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个孤零零的蛋糕,

三根蜡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讽刺。然后,她伸出手,用那个冰冷的黑色模块,

轻轻碰了一下门锁内侧一个不起眼的感应区。“嘀”的一声轻响,门锁的指示灯由绿转红。

权限,彻底注销。厚重的门在身后无声关闭,

将所有的灯火、甜腻的奶油香和那虚假的“家”的温暖,彻底隔绝。楼道里声控灯应声而亮,

惨白的光线照亮她清瘦的身影。她没有走向电梯,而是推开厚重的消防通道门,

身影迅速没入冰冷的楼梯间黑暗之中,脚步声被厚重的混凝土墙壁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2崩塌序幕顾氏集团顶层的巨型会议室里,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中央,代表着百亿并购案核心利益的3D全息投影模型缓缓旋转,

散发着冷硬而诱人的金属光泽。长桌两侧泾渭分明,一边是顾淮深带领的核心团队,

个个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如鹰隼;另一边,

则是以老对手“宏远资本”董事长赵启明为首的谈判方,气氛凝重。顾淮深坐在主位,

姿态看似松弛地靠着昂贵的真皮椅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光滑的桌面,

发出极富压迫感的轻微声响。他唇角噙着一丝志在必得的淡笑,

目光扫过对面赵启明那张因强压怒火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脸。“赵董,”顾淮深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会议室的寂静,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市场瞬息万变,犹豫的成本,

有时候比失败本身更可怕。我们的条件,是当下最优解。拖下去,对宏远,恐怕弊大于利。

”他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刀,“您说呢?”赵启明腮帮的肌肉明显绷紧了一下,

放在桌下的手捏成了拳。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顾淮深团队成员的嘴角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

就在这时——滋啦!一声尖锐刺耳的电流爆鸣毫无预兆地炸响!紧接着,

会议室正前方巨大的投影幕布猛地一暗,如同瞬间被抽走了灵魂。同一时间,

环绕会议桌的所有笔记本电脑屏幕、与会者放在桌上的平板、甚至几个高管的手机屏幕,

全都齐刷刷地陷入一片死寂的漆黑!“怎么回事?!”“服务器宕机了?”“我的电脑!

快检查电源!”惊呼声、椅子拖动声、拍打设备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死寂,

会议室陷入一片混乱的嘈杂。顾淮深脸上的从容瞬间冻结,眉头拧成一个凌厉的结,

猛地站起身:“IT!立刻排查!”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顾总!

”技术总监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指着那面巨大的、刚刚恢复了一丝光亮的幕布,“您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那巨大的幕布上,不再是什么并购模型,

而是刺眼的一片猩红!如同凝固的鲜血泼洒其上。猩红的背景中央,

两个巨大的、风格粗犷狰狞如刀劈斧凿的黑色汉字正缓缓浮现,

带着一种冰冷而残酷的仪式感:游戏两个字占据了整个视野,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会议室里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被这诡异而充满恶意的画面震慑住了。

紧接着,那两个字的下方,如同地狱之门洞开,

明细(附密码线索)宏远资本前期恶意收购证据链(完整版)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标题罗列着,

每一条都指向足以让顾氏万劫不复的核心机密!这些标题并非完整的文件,

更像是一个冰冷无情的索引,一个**裸的宣告——你们的底牌,已被洞穿。“不…不可能!

”顾淮深身边一个高管失声尖叫,脸色惨白如纸,“这…这些都是最高机密!

”顾淮深只觉得一股冰冷的血液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地盯着屏幕,

仿佛要将那猩红刺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钝痛。是谁?!

谁能无声无息地攻破顾氏引以为傲的铜墙铁壁?!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恐惧感,

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脊椎。他猛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也是黑的。用力按住开机键,

几秒后,屏幕终于挣扎着亮起。然而,屏幕解锁的瞬间,一条新消息的预览窗口,

如同鬼魅般直接弹了出来,没有任何发送者名称,

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宋体字:“保险柜第三层,有惊喜。”嗡!顾淮深的大脑一片空白。

的呼叫、赵启明压抑着狂喜的质问、技术员语无伦次的报告——仿佛都在瞬间被拉远、扭曲,

变成无意义的噪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屏幕上那行字,和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的巨响。

保险柜…第三层…家里的保险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在打颤。

苏晚!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混乱的思绪,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击中了他。

昨晚…那个空荡荡的家…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顾总!顾总!现在怎么办?!

赵启明他们……”助理焦急的脸在他眼前晃动。顾淮深猛地回过神,他看也没看助理,

更没理会赵启明脸上那混合着震惊、狂喜和一丝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

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椅子,力道之大让沉重的实木椅脚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他甚至顾不上拿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理智的困兽,

跌跌撞撞地冲出这间瞬间沦为地狱的会议室,冲向电梯。身后,

是宏远团队爆发的、再也无法抑制的议论声浪,

以及赵启明那意味深长、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目光。电梯飞速下降,失重感拉扯着胃袋,

顾淮深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轿厢壁,大口喘息。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信息像烧红的烙铁,

灼烧着他的眼睛。他颤抖着手指,一遍遍拨打苏晚的号码。“您好,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冰冷的电子女声毫无感情地重复着,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他心里。空号?怎么可能?!昨天…昨天她还在!

那个蛋糕…那个该死的蛋糕!顾淮深一拳狠狠砸在电梯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指骨瞬间传来剧痛,他却浑然不觉。脑子里一片混乱,

昨晚林薇带着委屈的泪眼、撒娇的软语,

和苏晚最后那条提醒他“早点回来”的、被他随手划掉的消息,疯狂地交织撕扯。

他当时在想什么?好像是觉得苏晚的消息太过平淡无趣,

远不如林薇鲜活生动……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他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司机早已被他电话里的咆哮吓得不轻,车子一路狂飙,无视红灯,

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尖叫。终于到了那栋熟悉的别墅前。

顾淮深几乎是摔出车门的,踉跄着扑到大门前。

他习惯性地伸出食指按向指纹锁——“嘀嘀嘀!验证失败!”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尖锐地响起。

失败?怎么可能?!他心头火起,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狂怒,再次用力按下去。“嘀嘀嘀!

验证失败!请重试!”“操!”他低吼一声,猛地想起密码。

手指哆嗦着在密码盘上输入那串他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数字——苏晚的生日。“嘀嘀嘀!

密码错误!您还有两次尝试机会!”提示音更加急促。错误?!他脑袋“嗡”的一声,

苏晚的生日他怎么可能记错?!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像疯了一样,

开始尝试所有他能想到的数字组合:结婚纪念日(昨天!他昨天竟然完全忘记了!

)、他自己的生日、公司成立日……“嘀嘀嘀!密码错误!最后一次尝试机会!”“嘀嘀嘀!

验证失败!系统锁定!请联系管理员!”最后一声刺耳的警报长音,

彻底宣判了他的无路可进。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自己家的大门,冰冷地拒之门外。“苏晚!!

!”顾淮深再也抑制不住,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爆发出嘶吼,拳头疯狂地砸向厚重的合金门板,

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响声。雨水混合着冷汗从他扭曲的脸上滑落,

昂贵的西装早已被雨水和狼狈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此刻剧烈起伏的、被愤怒和巨大恐慌吞噬的胸膛。门板纹丝不动,

冰冷地映照出他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3最后的挣扎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

激得顾淮深打了个寒颤,也浇熄了他一丝狂暴的怒火,只剩下更深沉刺骨的寒意。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阴鸷地扫视着这栋困住他的华丽牢笼。大门指纹密码锁死,

所有的备用钥匙(包括他放在办公室的)都失去了权限,那个女人做得真绝!他猛地抬头,

视线钉死在二楼卧室那扇巨大的飘窗上。窗户紧闭着,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所有窥探的可能。

但顾淮深记得,那扇窗的锁扣……似乎有点旧了,上次物业来检查还说有点松动,

当时苏晚还提了一句,他忙着接林薇的电话,随口敷衍了过去。一个疯狂的念头攫住了他。

他绕到别墅侧面,借着庭院里高大的观赏松柏的掩护,几步助跑,猛地蹬在湿滑的墙壁上,

奋力向上蹿去!昂贵的皮鞋在粗糙的墙砖上打滑,昂贵的西装被雨水和墙灰彻底糟蹋,

手指抠着冰冷的砖缝,磨得生疼。他从未如此狼狈,如此不顾一切。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进去!抓住她!质问她到底做了什么!用尽全身力气,

他终于够到了二楼飘窗的窗台边缘。湿透的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他咬着牙,手臂肌肉贲张,

青筋毕露,猛地将自己沉重的身体向上拔起。膝盖重重地撞在窗台上,钻心的疼痛传来,

他却毫不在意,整个人狼狈地滚进了窗内。“咚”的一声闷响,他摔在卧室厚厚的地毯上,

溅起细微的灰尘。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破风箱一样起伏。雨水、汗水、泥污混合着,

让他看起来像个刚打劫归来的亡命徒。他撑起身,目光扫过这个曾无比熟悉的房间,

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空了。彻彻底底地空了。衣帽间的门敞开着,

里面原本挂满的、属于苏晚的衣物鞋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光秃秃的衣架,

冷冷地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首饰盒全都不翼而飞,

光滑的台面空无一物,像从未有人使用过。甚至连床品,

都换成了酒店式样板间那种冷冰冰、毫无个人色彩的纯白。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

像一头闯入陌生领域的困兽。客厅、厨房、书房……目光所及之处,

所有带有“苏晚”印记的东西都被连根拔除。她喜欢的抱枕,她收集的马克杯,

她养在阳台的多肉植物……全都消失了。整个空间整洁、空旷、冰冷,

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空旷的尘埃气息。墙上的巨幅婚纱照位置,

只剩下一个极其干净、边缘整齐的矩形印痕,突兀地昭示着这里曾存在过什么。

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种精密计算后的、冰冷彻底的抹除。

顾淮深扶着冰冷的门框,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恐慌,正从脚底迅速蔓延,冰冷地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个女人,那个他以为温顺、无趣、永远会在原地等他的苏晚,

是真的走了。以一种如此决绝、如此冷酷的方式,将他彻底驱逐出了她的世界。

那条信息……保险柜!他猛地转身,几乎是扑向书房角落那个嵌入墙壁的巨大保险柜。

冰冷的金属门泛着幽光,上面的电子密码屏漆黑一片。他扑过去,

手指因为剧烈的情绪和寒冷而颤抖得厉害,尝试输入自己的指纹——毫无反应。

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屏幕冷漠地显示“错误”。“苏晚!**开门!”他低吼着,

拳头狠狠砸在冰冷的合金柜门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指骨剧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中飞速运转。第三层…第三层…密码会是什么?

一次送她礼物的日子(他根本记不清了)……冰冷的“错误”提示像一记记耳光扇在他脸上。

就在他几乎绝望,准备再次用暴力发泄时,

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密码盘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只有米粒大小的物理按键。

那是保险柜出厂时设置的、用于极端情况的机械复位键,位置刁钻,他几乎从未注意过。

他迟疑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按了下去。“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械解锁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清晰得如同惊雷。厚重的合金柜门,

竟然弹开了一条缝隙!顾淮深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随即疯狂擂动起来。他颤抖着手,

猛地拉开了沉重的柜门。保险柜内部结构复杂,分了好多层。

他的目光直接投向最深处标注着“3”的那一层。没有预想中的文件、珠宝或现金。

只有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金属隔板上。左边,是一份装订整齐的A4纸文件。

首页抬头,是加粗加黑的五个宋体字:离婚协议书。右下角,

“苏晚”两个字签得清晰、冷静、笔锋流畅,没有丝毫犹豫的顿挫。日期,

赫然是昨天——那个被他彻底遗忘的结婚纪念日。右边,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一枚极其简陋、甚至有些扭曲变形的金属环——那是很多年前,

他们还在大学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他用一个可乐易拉罐的拉环,笨拙地掰成指环的形状,

套在她手上,许下“以后给你换真的”的承诺。它甚至算不上戒指,

只是一个潦草的、带着少年意气的信物。后来他发迹了,买了无数昂贵闪耀的钻戒,

这枚拉环早就不知被苏晚收在了哪个角落,蒙尘遗忘。此刻,它却像一枚烧红的钢针,

狠狠地扎进了顾淮深的瞳孔。时间仿佛被冻结了。顾淮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踉跄着倒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桌边缘,带来一阵钝痛,

却远不及心脏被瞬间撕裂的万分之一。他死死地盯着保险柜里那两样东西,

视线在冰冷的离婚协议和那枚寒酸得刺眼的拉环之间疯狂地来回扫视。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光线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那两样东西在视野里无限放大、扭曲。

原来……保险柜第三层的“惊喜”,是这个。不是他以为的财富密码,

不是任何可以挽回局面的东西,而是她彻底斩断一切的利刃,

和他亲手埋葬的、一文不值的过去。

“嗬……”一声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濒死般的绝望。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沿着书桌边缘,缓缓地、无法控制地滑落下去。

昂贵的西装裤摩擦着冰冷的地板,发出细微的窸窣声。最终,

他颓然地跌坐在保险柜前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桌腿。

那份离婚协议和那枚小小的拉环,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散发着无声的、巨大的嘲讽。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却悬在半空,不敢去碰触那份协议,更不敢去碰那个拉环。

巨大的悔恨如同冰冷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傲慢,将他彻底淹没、吞噬。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只被遗弃的、遍体鳞伤的困兽。昂贵的西装浸透了雨水和泥污,

皱巴巴地裹在身上,精心打理的发型凌乱不堪地贴在额前,狼狈得无以复加。

那枚易拉罐拉环在保险柜幽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微弱、却无比刺眼的光,

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的崩塌。窗外,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

发出单调而冷漠的声响。偌大的别墅空旷死寂,只剩下他压抑的、破碎的喘息声,

在冰冷的空气里回荡。---“惊喜……哈……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顾淮深的声音嘶哑干裂,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他对着那冰冷的保险柜隔层,

对着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和那枚寒酸的拉环,发出低低的、神经质的笑声。

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空洞得吓人,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边缘感。他猛地伸出手,

不是去碰那拉环,而是狠狠抓向那份离婚协议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纸张被他攥得发出不堪重负的**,瞬间皱成一团。他像是抓住了一条剧毒的蛇,

又像是抓住了唯一能证明那个女人存在过的、最后的凭证。“想走?!苏晚!你休想!

”他低吼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要将那纸彻底揉碎、吞噬。那份冷静签下的名字,

那个清晰的日期,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眼球。他猛地扬起手,

将揉成一团的协议书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啪!”纸团撞在冰冷的墙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无力地弹落在地毯上,滚了几滚,停在角落里,像一个被丢弃的、无用的垃圾。

砸出去的瞬间,一股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空虚感瞬间攫住了他。仿佛随着那纸团被丢弃的,

是他身体里某个至关重要的部分。心脏的位置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绞痛,

比刚才撞在桌沿上的钝痛要猛烈百倍。他痛苦地弓起了背,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地板,

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咔咔”的轻响,试图抵抗那来自胸腔深处的、撕裂般的痛楚。

喘息声更加粗重破碎,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混合着未干的雨水,

沿着他扭曲的脸颊滑落。视线开始模糊、摇晃,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他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看清眼前的东西。目光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地落回了保险柜里。

那枚小小的、扭曲的易拉罐拉环,依旧躺在冰冷的金属隔板上,在幽暗的光线下,

散发着微弱却无比固执的光。它那么小,那么轻,那么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么一个廉价的、被他遗忘在岁月尘埃里的玩意儿,此刻却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

在他混乱不堪、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里掀起了毁灭性的海啸。记忆的闸门被强行撞开,

那些被刻意遗忘、被随意丢弃的碎片,裹挟着尖锐的棱角,呼啸着冲撞回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燥热的夏夜,大学城后巷油腻腻的大排档。劣质啤酒瓶堆了一地,

空气里弥漫着烤串的油烟和青春的汗味。他刚和室友打赌输了,

口袋里只剩下几个叮当作响的硬币。苏晚就坐在他对面,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

小口小口地咬着烤馒头片,鼻尖上沾着一点孜然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嫌弃。

“喏,”他当时带着点少年人的逞强和窘迫,用力扯下可乐罐上的拉环,

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划了个小口子也浑然不觉,笨拙地、近乎粗鲁地掰弄着那个小小的金属圈,

试图把它弄圆一点,“先…先凑合戴着!等我以后发达了,给你买最大的钻戒!鸽子蛋!

镶满钻的那种!

”他把那个歪歪扭扭、边缘甚至有些割手的“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指尖还带着可乐的甜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苏晚当时是什么表情?

顾淮深费力地回想着,头痛欲裂。她好像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然后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她没有看那个粗糙的拉环,而是看着他被划破的手指,眉头微微蹙起,

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用干净的纸巾轻轻按着那个小小的伤口。她的指尖温软。“疼不疼?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戒指……很好看。”她低下头,

看着无名指上那个简陋的金属圈,嘴角弯起的弧度,是顾淮深后来在无数昂贵的珠宝面前,

再也未曾见过的、纯粹到极致的满足和欢喜。她甚至轻轻转动了一下那个拉环,

金属边缘摩擦着皮肤,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她听来,却仿佛是最动听的乐章。那一刻,

她眼里只有他,只有那个廉价的承诺,只有那个被他们共同赋予意义的、小小的金属圈。

仿佛拥有了它,就拥有了整个世界。那个瞬间的画面,此刻如同高清慢镜头,

带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夏夜大排档嘈杂的背景音,

无比清晰、无比残忍地在他眼前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在放大:她眼底纯粹的星光,

她嘴角满足的弧度,她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还有那枚拉环套在她手上时,

金属反射的、廉价却无比刺眼的光。“嗬啊——!”顾淮深猛地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嘶鸣,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无法抑制的酸腐液体猛地冲上喉咙!

他狼狈不堪地侧过身,一手死死捂住嘴,一手撑着冰冷的地板,身体蜷缩成一团,

剧烈地干呕起来。“呕…咳咳…呕……”没有吐出任何东西,

只有灼烧般的胃酸和撕心裂肺的咳嗽。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混合着冷汗和雨水,

糊了满脸。每一次干呕都牵动着胸腔深处那撕裂般的绞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几乎要昏厥过去。他瘫软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跳动,

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新的剧痛。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布满血丝、被泪水模糊的眼睛,

死死地、近乎贪婪地看向保险柜里那枚小小的拉环。

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视为耻辱印记的玩意儿。

那个她视若珍宝、珍藏了这么多年、最终却作为最讽刺的“惊喜”丢还给他的玩意儿。

悔恨如同亿万只嗜血的蚂蚁,啃噬着他的骨头,吞噬着他的内脏。

比被当众揭穿商业犯罪的恐慌更甚,比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更甚。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彻底的、冰冷的绝望。他亲手弄丢了什么?

他亲手摧毁了什么?那个在大排档的烟火气里,眼里只有他、满足于一个易拉罐拉环的苏晚,

那个被他用冷漠、敷衍和背叛一点点杀死的苏晚,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游戏,开始了。而赌注,是他拥有的一切,

和他早已失去、却直到此刻才惊觉其珍贵的东西。顾淮深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如同被剥光了所有盔甲和尊严,只剩下**裸的、血淋淋的痛楚和悔恨。

他死死盯着那枚小小的拉环,仿佛那是连接过去那个苏晚的唯一通道,是他坠入无尽深渊前,

看到的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他颤抖着伸出手,不是去拿,只是徒劳地、隔着冰冷的空气,

想要抓住一点早已消散的温度。喉咙里发出断续的、意义不明的呜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在巨大而冰冷的废墟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4疯狂的尽头刺耳的手机**如同催命符般骤然炸响,撕破了书房里死寂的空气。

那声音尖锐、急促,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疯狂,

正是顾淮深设置给助理的最高优先级紧急呼叫。顾淮深蜷缩在地板上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是被电流击中。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循着声音来源,

看向被他丢在不远处地毯上的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疯狂闪烁,来电显示是“陈助理”。

他不想接。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的每一寸都充斥着冰冷的麻木和撕裂般的痛楚。

他只想把自己埋进这黑暗里,被悔恨彻底吞噬。但那**不依不饶,一遍又一遍,

固执地撞击着他的耳膜,也撞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最终,

是那深入骨髓的、对失控局面的本能恐惧,压倒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巨大疲惫。

他用沾满泥污和冷汗的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够到了手机。指尖滑腻冰冷,

几乎握不住那冰冷的金属外壳。他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却像带着冰渣,刺痛了喉咙。“说。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如同破旧风箱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顾总!顾总!!”电话那头,陈助理的声音已经完全变调,尖锐得刺耳,

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恐和绝望,“完了!全完了!税务稽查联合经侦支队的人!

带着大批警察!把总部大楼!还有我们在滨江的研发中心!全围了!!

”助理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语无伦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

狠狠射进顾淮深的耳膜。“他们……他们直接出示了冻结令!所有账户!

包括您在海外的……都被锁死了!服务器机房被贴了封条!

所有高管……所有高管都被要求原地待命!配合调查!”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

背景音是嘈杂的人声、隐约的警笛和某种严厉的指令声,“还有……还有记者!

不知道哪里涌出来那么多记者!长枪短炮堵死了所有出口!网上……网上已经炸了!直播!

全网都在直播我们被查封的场面!

‘顾氏帝国坍塌’……‘百亿商业犯罪’……这些词条……全爆了!顾总!

我们……”助理后面的话,顾淮深已经听不清了。

“嗡——”仿佛有一口巨大的铜钟在他颅内猛地敲响!震得他颅骨发麻,

眼前瞬间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噬!手机从他无力滑落的手中跌落,砸在厚厚的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助理那绝望的嘶喊被彻底隔绝。

冻结……查封……直播……帝国坍塌……每一个词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狠狠砸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口。他猛地弓起身,这一次,不再是干呕。

一股无法形容的腥甜猛地冲上喉咙!他死死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