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笑的十三金编写的热门小说我和朱祁钰的那些年,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一个穿着灰褐色粗布宫装、约莫三十多岁、面相带着几分刻薄的宫女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嫌恶和幸灾乐祸的神情,……
《我和朱祁钰的那些年》免费试读 我和朱祁钰的那些年第1章
张瑶光和杨美娜是邻居,是发小,是同学。
两个人的性格是南辕北辙,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
两人都在初一二班,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那天瑶光为了等美娜,在前面耐着性子慢悠悠骑着车。
这时隔壁班的几个男孩在后面骑车打闹,没控制好车速,直直的冲着张瑶光撞了过来。
“噗通,噗通……”瑶光车和人一下子都落入河中。
瑶光会游泳,在她的记忆中这条河并没有多深,可是她使劲游,却感觉一直在水中游不上去。
……
窒息感。
冰冷,腥臭,粘腻。
像一团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陈年裹尸布,死死缠住张瑶光的口鼻,拼命往她肺里塞。
她用尽全力想吸一口气,吸到的却是腥浊浑浊的泥腥味,呛得她眼前金星乱迸。
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破船,一点点往上浮。
“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张瑶光脑子里还想着……那自行车呢……然后就是天旋地转,大地裂开一个狰狞的豁口,失重感狠狠攫住五脏六腑,猛地往下坠……
“咳……咳咳……”
她猛地呛咳起来,喉咙火烧火燎,身体却僵硬麻木得不像自己的。
眼皮像灌满了沉重的铅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掀开一丝缝隙。
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几乎将她彻底吞噬。
只有头顶极高极远的某处,筛下一圈朦胧昏黄的光晕,隐约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圆圆的轮廓。
井口?这个念头划过混沌的脑海,带着一种荒谬的冰冷。
张瑶光试着动了动手指,回应她的只有一股钻心刺骨的疼。
小小的身体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麻袋,每一根骨头都在**。
她费力地扭过头,脸颊蹭在冰冷湿滑、布满滑腻青苔的井壁上。
借着那点可怜的天光,她看见了自己的手。
那不是她熟悉的手。
圆胖,短小,皮肤透着**,指甲缝里嵌满了黑色的污泥。
一只属于幼儿的手。
她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身体里属于初一学生张瑶光的灵魂猛地一缩,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呜……”一声压抑不住、充满绝望和恐惧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在这狭窄、死寂的井底回荡开来,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
她胡乱地蹬着小短腿,徒劳地拍打着湿冷的井壁,冰凉的泥水溅起来,沾湿了她单薄的粗布衣裳,寒意瞬间刺入骨髓。
井壁又湿又滑,根本没有着力点。
“呜呜呜……妈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混着脸上的泥污流下,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就在这时,头顶那圈朦胧的光晕,被一小片阴影缓缓遮住了。
哭声戛然而止。
张瑶光猛地仰起脸,心脏在瘦小的胸腔里疯狂擂鼓。
一张小小的脸出现在井口边缘。
光线太暗,看不清五官,只能勉强分辨出那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头上似乎还戴着一顶小小的冠子。
井底传来的微弱哭声,在死一般寂静的午后飘荡,像极了那些老宫人压低了声音讲的、关于冷宫角落里徘徊不去的怨灵故事。
朱祁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原本只是被这哭声吸引,揣着一点点好奇走近这口偏僻角落、人人避之不及的废井。
可现在,听着那凄惨无助的呜咽,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趴在冰冷的井沿上,手心全是汗,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试探地向那井底的黑暗小声问了一句:
“喂……你……你是母妃说的……那种冤魂吗?”
他的声音又细又软,带着浓重的童音,却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尾音都在发颤。
冤魂?
这两个字像两颗冰珠子,猛地砸进张瑶光惶惑不安的心湖。
她脑子里的混沌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谬定义驱散了一些。
她用力眨掉糊着眼睫的泪水,竭力睁大了眼睛向上看去。
井口那个小小的轮廓逐渐清晰了一点。
能看见他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样式朴素的乌纱翼善冠,身上穿着半旧却看得出是上好锦缎做的袍子,只是颜色灰扑扑的,边缘甚至有点磨损。
一个穿着旧衣服的小王爷?
她混沌的脑子里,属于历史课本的某个角落被强行撬开了一丝缝隙。
废井……冷宫……年纪不大的小王爷……穿着旧衣……母妃?
看穿着好像是明朝的服饰,但这是明朝哪个时段呢?
不会是那个倒霉催的明代宗吧?
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名字,带着史书上沉闷的叹息味儿,艰难地浮了上来——朱祁钰?那个当了几年皇帝,最后又被哥哥夺了位、死得不明不白的景泰帝?
这个念头像一道雪亮的闪电骤然劈开了她混乱的记忆!
年幼登基……土木堡之变……瓦剌俘虏……夺门之变……被废黜……离奇暴毙……
史书上一串串冰冷残酷的字眼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再看看井口那张稚气未脱、甚至还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小脸……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悯猛地攫住了张瑶光。
她的小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井底的冰冷,而是因为一种穿透历史尘埃、直抵眼前的巨大悲剧感。
这孩子,眼前这个正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冤魂”的小男孩,他自己,才注定是那个短命薄福的“冤魂”啊!
积蓄的恐慌、身体的剧痛、对陌生环境的绝望,还有这股突如其来的、近乎本能的对眼前孩童命运的悲怆,瞬间冲垮了她最后一点理智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