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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小说)姜沅萧戟小说全文阅读免费

《替嫁庶女:冷面将军的心尖宠》小说是网络作者夏凉如水的倾心力作,主角是姜沅萧戟。主要讲述了:正厅内顿时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姜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去拉女儿的衣袖,却被姜柔猛地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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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庶女:冷面将军的心尖宠》免费试读 替嫁庶女:冷面将军的心尖宠第3章

夜色如墨,将姜府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尽数吞噬。相较于前院的死寂与书房的风暴,位于宅邸最偏僻一角的柳姨娘小院,却透出一种更为压抑的、近乎绝望的寂静。

姜沅推开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剥落的木门时,一眼就望见了母亲。

柳姨娘独自坐在窗边的一方旧榻上,侧对着门口,单薄的身影被昏黄的油灯勾勒得愈发瘦削。她微微佝偻着背,手中紧紧攥着一件未完成的月白色中衣,针线篮搁在脚边,里面的彩线整理得一丝不苟,却透着一股无言的苍凉。

她显然早已听到了风声。或许是从匆匆过往、窃窃私语的仆妇那里,或许是从那弥漫在整个姜府上空、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感知到的。她没有哭闹,没有惊慌失措,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像一尊失了魂的玉雕,连女儿推门进来的声响,都未能让她立刻回过神来。

“娘。”姜沅轻声唤道,反手轻轻合上门,将那一片沉重的夜色关在门外。

柳姨娘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仿佛被这声呼唤从极深的冰水里捞出来。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一双总是温顺含怯的美目此刻红肿得厉害,里面盛满了惊涛骇浪过后的空洞与哀戚。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目光急切地在姜沅身上逡巡,仿佛要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姜沅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蹲下身,握住她冰凉彻骨的手,仰起脸,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娘,我没事。父亲……已经准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柳姨娘泪水的闸门。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烫得惊人。她没有发出哭声,只是无声地落泪,那种隐忍的悲恸,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碎。

“沅儿……我的沅儿……”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另一只颤抖的手抚上姜沅的脸颊,指尖冰凉,“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那是边关,是虎狼之地……那个人……你怎能、怎能自己去跳这个火坑……”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语无伦次:“都怪娘没用……是娘护不住你……若娘争气些,你也不必是个庶女,不必……不必被推出去替别人受这份罪……”

深埋多年的委屈与辛酸,在这一刻决堤。她出身小家,因容貌姣好被姜弘文纳为妾室,也曾有过短暂的恩宠,却很快在这深宅后院中沉寂下去。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求女儿能平安长大。可最终,她们还是成了这宅门里最轻易就能被牺牲掉的那一个。

“娘,您别这么说。”姜沅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沉稳,目光坚定,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不是火坑。女儿是仔细想过的。”

她放缓了语调,一点点掰开揉碎地说给母亲听:“留在京城,依父亲的性子,我的婚事无非是嫁给某个官员做填房,或是许给门第不如姜家的庶子。日后如何,全看运气,或许一生也就困于后宅方寸之间。而那萧将军,虽是边将,名声……骇人,但终究是朝廷重臣,圣眷正浓。嫁过去,便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主母。”

她避开“克妻”之类的字眼,继续道:“边关是苦,是远,但天高海阔。只要女儿谨慎行事,用心经营,未必不能挣出一番天地。总好过在这里,永远仰人鼻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柳姨娘怔怔地听着,泪水依旧流淌,眼神却渐渐聚焦,多了一丝活气。她看着女儿,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自己一直护在羽翼下的孩子。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时时呵护的小女孩了,她的眼神里有了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果决和韧劲。

“可是……那边气候恶劣,听说冬日里能冻死人……又临近胡人,兵荒马乱……”母亲的担忧终究是更实际的。

“女儿不怕冷,多备些皮裘便是。至于胡人,”姜沅语气更沉,“萧将军能镇守边关多年,必有其能耐。将军府应是安全的。况且,乱世方能出英豪,安稳窝在京城,固然舒适,却也难有作为。”

柳姨娘沉默了,只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件柔软的中衣布料。她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这或许是困境中唯一一条能窥见些许光亮的路径。只是那路径太过崎岖,布满荆棘,她只要一想到女儿要独自去走,便心如刀割。

良久,她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不再劝阻,只是猛地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嘶哑:“苦了你了……我的沅儿……”

这一抱,充满了无尽的怜爱、不舍与绝望的认可。

之后,柳姨娘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她轻轻推开姜沅,抹去脸上的泪痕,尽管新的泪水又不断涌出。她重新拿起那件中衣和针线,就着昏黄的灯火,一针一线,极其细致地缝制起来。

“边关风寒,布料得厚实些……针脚得密,才耐穿耐磨……”她喃喃自语着,像是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仪式,每一针都凝聚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牵挂与祝福,“娘没什么能给你的……只有这点手艺……但愿……但愿能替你挡一挡那边的风寒……”

姜沅没有阻止,她安静地坐在母亲身边,看着那细密的针脚在布料上穿梭,听着母亲断断续续的、带着哭音的嘱咐。

“到了那边,凡事……凡事都要忍让,莫要强出头……将军性子冷,你便温顺些……好好替他打理家事,让他无后顾之忧……”

“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小桃那丫头还算忠心,你带她去……凡事也有个商量……”

“若……若实在艰难……便、便写信回来……”说到这里,她自己顿住了,显然也明白,山高水远,信能否送到尚是未知,即便送到了,姜家又能给她什么支撑呢?她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烛火微微跳动,将母女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依偎在一起,却显得那般脆弱渺小。

中衣终于缝好了最后一针。柳姨娘细细咬断线头,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然后,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颤着手从自己稀疏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支玉簪。

那玉簪质地并非极品,甚至有些老旧,却是她为数不多的嫁妆之一,跟了她十几年,从未离身。

“沅儿,过来。”她拉过女儿,仔细地、小心翼翼地将那支还带着她体温的玉簪,簪入了姜沅的发间。

“这簪子……你戴着。”她捧着女儿的脸,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看见它,就像娘在身边一样……无论如何,要护好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娘……娘等着你安定下来,若、若有可能……”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眼中的希冀与哀求,姜沅看得分明。

姜沅的喉咙也堵得厉害,鼻尖酸涩,她重重点头,许下郑重的承诺:“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在边关站稳脚跟。终有一日,必风风光光接您出去,我们母女再不分开了。”

这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另一个重要信念。

窗外传来更夫敲响四更的梆子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极远,也极催人。

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

院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催促声,是夫人派来的嬷嬷,来接姜沅去梳妆准备了。代嫁之事需隐秘,天不亮,她就必须悄然离开。

姜沅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柳姨娘也站了起来,没有再哭,只是用那种刻骨铭心的、仿佛要将女儿的模样烙进灵魂深处的目光,死死地看着她。

姜沅拿起那件崭新的、承载着母亲无尽爱意与泪水的中衣,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按了按发间的玉簪,触感微凉。

她最终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对着母亲,深深地拜了下去。

再起身时,她毅然转身,推开门,步入了那即将破晓的、凛冽的晨雾之中。

她没有回头。

她知道,母亲一定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

马车早已候在侧门,装饰简单,毫不起眼。小桃眼睛红红地等在那里,见到她,连忙上前搀扶。

姜沅踩着脚凳,登上马车。在帘子放下的前一瞬,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再次触碰到那支冰冷的玉簪。

它将伴随她,踏上那条未知的、通往边关的漫漫长路。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骨碌碌的声响,载着她,驶离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姜府,驶向一个完全无法预料的未来。

车厢内,姜沅闭上眼,将母亲缝制的中衣紧紧搂在胸前,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上面残留的、令人心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