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小说《千金总裁的赘婿是首富继承人》,由著名作者奔向雷米特倾心创作。故事围绕着主角林深方少阳苏晚晴展开,描述了一段令人心动的爱情故事。这本书充满热情和浪漫,让读者沉醉其中。心脏快跳出嗓子眼,眼泪模糊了视线。就在绝望将她吞噬时,从那道几乎透不过气的缝隙外,一只同样脏……
《千金总裁的赘婿是首富继承人》免费试读 千金总裁的赘婿是首富继承人精选章节
第一章碎玉的剑鞘七月的滨海市像个巨大的蒸笼,热浪裹挟着海腥味钻进每个毛孔。
锦江大酒店门前,一辆漆皮斑驳、车门吱呀作响的老款捷达,
不偏不倚地停在两辆流光溢彩的迈巴赫中间,如同金箔上的一块疮疤。驾驶座门推开,
林深弯腰迈出。洗得发白的靛蓝衬衫领口敞开一粒,袖管随意卷至小臂,
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覆着薄茧的小麦色前臂。最扎眼的是左手腕内侧,
一道淡粉色、边缘微微凹陷的月牙形旧疤——十二岁那年,
他用这只手臂为苏晚晴挡下呼啸而来的啤酒瓶碎片时留下的烙印。它不狰狞,
却像是未愈合的印记,无声诉说着一场遥远的守护。“林深!
”尖利的女声如同冷水泼进滚油。苏母踩着足有十厘米的亮面红底高跟鞋,小跑着冲来,
腕上一溜厚重的金镯碰撞出急促又刺耳的脆响。她一把扣住林深的小臂,
细长、保养得宜的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里,压得他腕上旧疤隐隐作痛。“眼瞎吗?
没看见这是什么场合?丢人现眼的破布还往身上套!晚晴的脸都让你这滩烂泥糊脏了!
”唾沫星子几乎溅到他脸上。林深垂着眼,浓长的睫毛在镜片后投下一小片阴影,
遮掩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棱。他看了眼自己磨得起毛、边缘已经发白的牛仔裤脚,
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苏姨嘱咐过,老熟人叙旧,家常便饭,不必拘束。”“家常?
”苏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更加用力地拖拽着他往酒店金碧辉煌的旋转门里走,“骨头轻贱!
踩了苏家的地儿,喝了苏家的水,你这身贱骨头都是苏家的!晚晴!死丫头你聋了?
管管你这扶不上墙的软货!”她尖利的嗓音穿透大堂的背景音乐,
引得几个正寒暄的男女回头侧目。镀金的旋转门光芒流转,映出方少阳那张油滑的笑脸。
他叼着烟,脖子上一根足有小指粗的金链子晃荡着刺眼的反光,紧走几步迎上来,
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在林深另一边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像是评估牲口。“啧啧,
深哥!你这命真比狗强点!晚晴可是滨海苏氏的掌上明珠,
当年学校里谁不骂你是走了泼天狗运才叼着这块天鹅肉?我看也别闲着了,”他咧开嘴,
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凑近林深耳边,带着烟草的灼热气息喷在他脸上,
“你车里那破钥匙呢?拿出来给我们小宇练练手去!省得在你这儿生锈发霉!
”他口中的小宇,是他刚拿到驾照、正在不远处吧台旁对着女服务员吹嘘自家跑车的表弟。
林深的目光,如同穿透一层薄雾,越过方少阳那只戴着卡地亚蓝气球腕表的肥厚手腕,
精准地落在大堂深处那座璀璨的香槟塔旁。水晶吊灯千万束光芒如碎钻般倾泻而下,
笼着那个身着月白色无袖旗袍的清冷身影。丝滑的缎面勾勒出腰线盈盈一握,
耳廓后那一点殷红的朱砂小痣,在灯下像雪地里不慎洒落的一滴心头血。
苏晚晴正微微侧着头,听旁边的女同学说话,嘴角挂着一丝得体的、近乎僵硬的弧度。
她的目光扫过门口,撞上了林深的视线,那强撑的笑意瞬间僵在唇边,清澈的眼底深处,
一丝屈辱、沉重的疲惫,还有一丝极快掠过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疼惜,
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深沉的涟漪——三天前,医院冰冷刺眼的缴费大厅里,
她攥着那张仿佛有千斤重的母亲心脏支架手术单,蹲在角落里无声抽噎的肩膀,
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撞回了林深的脑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方少说的对。
”林深嘴角忽然牵起一个极轻、极淡的弧度,像是嘲弄,又像是对某种宿命的妥协。
他慢条斯理地探手入裤兜,掏出一串用磨损严重的皮扣串起的钥匙,
手指精准、从容地一拨一卸,发出“喀嗒”一声轻响。
一枚锃亮崭新、中间镶嵌着巨大“B”字标志的宾利车钥匙,被他随意地捏在指间。
“沪A88888,”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乐的柔和曲调,
带着一种奇异的金石质感,“钥匙给你了。”话音落,手腕微垂,
钥匙如同一道银灰色的流光,从他修长的指尖滑落。“啪嗒!
”冰冷的金属精准地砸在方少阳那只崭新的、油光发亮的意大利手工小牛皮鞋的鞋尖上。
方少阳脸上的得意和优越感瞬间凝固,如同被冻结的雕像。旁边的苏母更是惊得面无人色,
精心描绘过的眼线都似乎要飞起来,
涂着厚粉的脸颊肌肉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疯……疯子!你这挨千刀的疯子!
那是晚晴上个月才到手的陪嫁!三百二十万!你当是颗糖豆吗?!”林深已经弯腰。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那枚沾染了尘土的小小钥匙,
指尖在冰冷的金属徽标上缓缓摩挲,留下一圈极淡的光晕。抬眸,
目光平静地滑过苏母惊骇扭曲的脸,掠过方少阳那张因羞愤而涨红的脸,
最终落回方少阳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窗外是否有风:“我爸总说,
给宝贝女儿的嫁妆车,若是分量连女儿的身价都不如,那还叫什么嫁妆?不如砸了听个响。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砸下来却重逾千斤。整个大堂仿佛被按下了消音键。
中央空调的冷风“嘶嘶”声被放大了数倍,钻入每个人的耳膜。有人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有人嘴里的寒暄词卡在喉咙。方少阳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绷紧。吧台边,
苏晚晴指尖捏着细长的香槟杯脚,用力得几乎要将水晶捏碎,
浅金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晃出惊慌失措的光晕。林深迈开长腿,朝苏晚晴走去。他步履沉稳,
皮鞋底敲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焦点上。
路过那座流光溢彩、堆叠如山的香槟塔时,他微微侧身,极其自然地伸出两根手指,
从塔身中部各捏起一杯气泡升腾的香槟酒,动作优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次。
无形的目光网一般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衬衫肩背,他恍若未觉。“晚晴。
”他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站定,将那支细脚伶仃的香槟杯递过去,隔着袅袅上升的微小气泡,
镜片后的眼眸弯起温和的弧度,“昨天听你打电话,城东那个旧改项目似乎有点小麻烦?
我昨晚闲着没事,
正好翻到规划局内部发布的一份非公开草案说明……”苏晚晴指尖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接过那沁着冰凉水珠的酒杯。就在指尖相触的瞬间,
一股微小的、酥麻的电流毫无预兆地窜过她的手臂,直直撞进心底最疲惫脆弱的角落。
三天前的画面瞬间重现:在弥漫着刺鼻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尽头,光线昏暗。
面前这个被自己母亲唾骂、被所有人暗中嘲笑“没出息废物赘婿”的男人,就是在这里,
在冰冷的地砖上,
单膝跪在她因母亲突发重病、巨额手术费无着落而蜷缩在椅子上无声崩溃的病床前。
他的掌心滚烫、干燥,带着薄茧,紧紧包裹住她冰凉颤抖的手,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低沉语调说:“苏姨的手术费,我来解决。
条件只有一个:从今天起,别再叫我‘林深’。叫我‘先生’。”这个称呼,
如同一个隐秘的咒语,在她心上烙下滚烫的印记。
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开一角……“……先生?”她喉头发紧,几乎是嗫嚅地重复,
杯壁沁出的冷凝水珠濡湿了温热的掌心,一片冰凉黏腻。一股热流直冲眼眶,
又被她死死压下。林深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许,映着水晶灯碎钻般的光芒。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仰头将那杯微酸的香槟一饮而尽。细小的气泡在喉间炸裂,
带来微小的**感。他放下空杯,杯底触碰桌面的轻响在大片死寂中格外清晰。没有人知道,
就在三个小时前,他借口在医院楼梯间吸烟的间隙,
对着口袋里那台毫不起眼、屏幕边缘磨损严重的加密卫星电话,
对万米高空之上、正乘私人飞机飞越太平洋的那位千亿林氏集团掌舵人、他的父亲林正国,
只平静地说了两个字:“爸,可以收网了。
”热闹的喧嚣在虚假的恭维和试探中膨胀到顶峰后又缓缓泄气。
背景音乐换成了更舒缓的蓝调。苏晚晴放在手袋里的手机持续震动着,隔着丝绒布料,
震得她腿侧皮肤微微发麻。她不动声色地扫过屏幕——张副总。借口去洗手间,
她快步走向走廊深处,那里有一整面落地玻璃幕墙,外面是霓虹初上的城市灯火。接通电话,
那头是张副总几乎哭腔的声音:“苏总!完了!彻底卡死了!规划局王局亲自打的电话!
说我们城东旧改方案缺了一项关键文件!环评报告!他态度强硬,毫无余地!怎么办啊苏总!
明天就是最后窗口期了!”苏晚晴的心跳骤然失序,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部,又迅速褪去,
手脚冰凉。“怎么可能!”她声音发紧,“资料我亲自核对过三遍!
每一个……”“苏氏的方案,
遗漏了三天前刚刚颁布施行的《滨海市旧城区改造生态环境保护补充细则》中,
针对第三类生态敏感保护区的专项环评要求。”一个沉稳平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带着熟悉的气息。苏晚晴猛地转身,后背几乎撞上冰冷的玻璃幕墙。林深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斜倚在廊柱投射下的阴影里,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后院赏月。
“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眼中惊疑翻滚,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是难以置信,
是绝境下抓到浮木的惶然,还有一丝被彻底洞穿的慌乱。这个男人,这个“司机”,
此刻像一座她从未认真审视过的冰山,只露出漆黑的一角。“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
规划局官网的公示栏进行了更新,公告位置非常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刻意隐藏,
在二级页面以下。”林深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
从同样洗得发白的旧夹克内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黑色U盘,递向她。
动作自然的像递出一支香烟。“王局的私人邮箱地址就在里面。另外,
他非常重视他女儿王若曦的音乐学习,小姑娘目前在跟肖邦国际音乐学院的史密斯教授学琴,
今年目标是冲击滨海市青少年钢琴大赛的金奖。或许,音乐和孩子的梦想,
会比纯粹的公文往来更容易敲开那扇门?”他语气平淡,
仿佛在分享一个寻常的都市生活常识。苏晚晴的心脏如同被狠狠揪了一下,
继而被一股暖流击中。无数细微末节此刻在脑海里串联成线:昨晚十点多,
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揉着几乎要炸裂的太阳穴时,
是他端着一碗热腾腾、飘着小米清香的白粥进来,
放下时淡淡地说:“新的环保条例风向可能有变,我简单看了看摘要,你注意一下?
”;今天清晨出门,她焦躁地翻着手包找口红时,
指尖触到一份纸质硬挺、还带着激光打印机余温的文件,
她最喜欢的、裹着透明糖纸的桂花米花糖……那些被忽略的、被当作“无用的关心”的细节,
此刻都带着温热的暖意,精准地击穿了她连日来的焦虑高墙!
看着那枚躺在掌心、反射着窗外霓虹光芒的小小U盘,苏晚晴的手指控制不住地细细颤抖。
的、混合着委屈、震撼、被守护的安全感以及一丝被欺骗的难言滋味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脏,
眼眶瞬间泛红发热。“先生……”声音堵在喉咙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抬起头,晶莹的泪水固执地在眼眶里打转,没有落下,“你……到底是谁?
”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足以支撑她此刻天旋地转的世界的锚点。
林深的目光越过她白皙的脸颊,
停留在她耳廓后那一点小小的、他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形状的朱砂痣上。
时光骤然倒流十二年。暴雨如注,放学回家的巷子深处,阴暗、潮湿,
垃圾桶散发出酸腐的气味。三个穿着邋遢、染着怪异颜色头发的混混,
把他这个穿着整洁校服的少年堵在冰冷的砖墙角落,污言秽语伴着拳头砸来,
他的书包被粗暴地扔在污水里。就在他被一把推搡撞在墙上,冰冷的砖石咯得后背生疼时,
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同样校服但明显小了半号的小小身影,尖叫着从巷口冲了进来!
她瘦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却死死挡在他身前,手里举着半截刚刚砸破的啤酒瓶豁口,
尖锐的玻璃碴映着她惨白的小脸和那双因为极怒而格外明亮的眼睛:“不准欺负我的林哥哥!
”混乱中,瓶子碎片划破了他扑上前想护住她的手臂,也划开了她纤细的胳膊……后来,
在混乱奔逃的喘息间隙,他才从她那断断续续的哭诉中知道,那天被抢走的,
是她省吃俭用三个月、连早点都没舍得买才存下钱买的一整袋五彩斑斓的玻璃弹珠。
那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可为了他,她丢了它们,
甚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那最恶狠狠的一击!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校服袖口,
滚烫得像烙印刻进了他的生命里。那一幕,他从未忘记。“我是林深。”他收回目光,
专注地凝视着她此刻同样写满倔强与脆弱交织的眸子,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重量,
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是你的丈夫,法律意义上的。”他顿了顿,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
敲开了这摇摇欲坠的婚姻外壳下隐藏的磐石:“更是那个能站在你身后,和你一起,
守住苏家基业,把它重新撑起来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承诺,更是宣告。
“苏晚晴!你缩在这儿磨蹭什么呢?!”方少阳那带着浓重烟味和恶意的嗓音,
不合时宜地在走廊尽头响起。他叼着烟,阴鸷的眼神扫过相对而立的两人,
脸上堆起不加掩饰的讥讽和恶意:“爸让我叫你快点死回去!城东项目的重要客人,
人家点名要见你苏总呢!别摆你大**架子了!赶紧的!
”苏晚晴像被他的声音狠狠刺了一下,迅速将U盘塞进手包最内侧带拉链的夹层,
动作快得像藏着救命稻草。她猛地抬头,
平日里总是维持优雅温婉的眼眸里瞬间射出冰冷锐利的光,直直刺向方少阳:“方少阳!
眼睛不用可以捐了!看不见我和先生有重要事情要谈吗?”她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
带着凛冽的寒意,惊得方少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被当众呵斥,
尤其是在“废物”林深面前,方少阳那点羞恼瞬间烧成了滔天怒火。“跟他?谈正事?
”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刺破了走廊的寂静,脸上充满了鄙夷,
用手直直指向林深,“谈你那把破车钥匙?还是谈你那辆破捷达的报废年限?林深!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逼近一步,唾沫几乎喷到林深脸上,“这里是苏家的地盘!
是上流社会!不是你这种靠着女人施舍、混吃等死的窝囊废能待的地方!
识相点赶紧……”“是吗?”林深唇角的弧度陡然加深,那不再是温和的浅笑,
而是带着一种森然寒意的锐利弧度。他目光从方少阳那张油腻腻的脸上滑过,
像是在看一只跳脚的猴子,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探进他那件旧夹克内侧的口袋。
拿出来的,依旧是一台毫不起眼、边缘磨损严重的按键式手机——与那台卫星电话截然不同,
这是“赘婿林深”的标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
在方少阳如同实质般的恶意和苏晚晴紧张屏息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地按下免提键。
“嘟——嘟——咔哒。”几乎只响了两声,电话便被接通。下一秒,
一个苍老却蕴藏着浩瀚力量、极具穿透力与威严的声音,
透过手机的劣质喇叭清晰地炸响在走廊,又顺着空旷的空间震荡开去,如同洪钟大吕!
“阿深,城东项目的事情已经敲定了。合作方林氏这边已经谈妥,
他们十分看好你们的规划和潜力。明天上午十点整,你陪着苏**,
准时来林氏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签正式合作协议。”“林氏大厦”四个字,
如同四个无形的、裹挟着万钧之力的惊雷,瞬间炸响!轰——!
巨大的声浪仿佛以走廊为圆心,横扫了整个金碧辉煌的锦江大酒店大堂!
背景音乐像是被一刀切断!所有的谈笑声、杯盏碰撞声、衣料摩挲声……瞬间死寂!
方少阳嘴里叼着的、明明灭灭的半截香烟,直直从微张的、惊愕到扭曲的唇间掉落,
滚烫的烟灰烫在他擦得能照出人影的昂贵皮鞋上,他也浑然不觉。他瞪圆了眼睛,
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死死盯着林深手中那台他无数次鄙夷过的“老古董”手机,
仿佛那是什么吞噬人间的魔鬼造物!不远处几张酒桌旁,苏母正端着装满水果的银盘,
准备和几位富家太太寒暄,听到那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开,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封!
惨白的底色下,一张脸迅速涨成酱紫色,又“唰”地退成灰败,嘴唇哆嗦着,
手中的银盘倾斜,“哐啷”几声,切成精致小块的水果滚落一地,
鲜红的西瓜瓤在光洁的地面上刺眼地铺开。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双腿一软,
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而站在林深面前的苏晚晴,大脑一片空白!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又疯狂奔涌!她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手中真皮手包的提带里,
坚硬的皮料几乎要嵌进肉里,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绷得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摇摇欲坠!林氏大厦!
滨海市无可争议的财富与权力之巅!是本地所有财经媒体镜头聚焦的中心!
是无数企业家毕生都想踏入接受审视的圣殿!更是他们苏氏集团在风雨中挣扎二十载,
费尽心思攀附人脉都未能叩开哪怕一道缝隙的、固若金汤的钢铁门扉!
他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隔着这么一台破手机,
在谈笑之间便为苏氏敞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知道了,爸。”林深的声音平稳如常,
对着话筒回应。他挂断电话,那令人窒息的威严声音消失。他抬眼,
目光再无之前的冷锐或嘲弄,只余下春日湖面般沉静温柔的波光,
注视着眼前因震撼而显得有些脆弱和失神的女人。“晚晴,”他朝她伸出手,
手掌宽厚、指节分明,带着熨帖人心的热度和力量,声音低沉而清晰,“热闹看够了。
我们……回家吧。”苏晚晴的视线有些恍惚,越过他宽厚的肩头,
落在大堂中央那盏璀璨到近乎虚幻的水晶吊灯上,万千折射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脑海中电光石火间闪过三天前深夜的画面:她避开护士站所有人的注意,
偷偷使用权限调取了母亲进入手术室前那段走廊的监控录像——画面放大后,
在那个消毒水弥漫、冰冷如死的长椅上,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衬衫、被大家鄙夷为“窝囊废”的男人,单膝跪在冰冷刺骨的地砖上,
低垂着头,握着笔在医院出具的家属手术风险告知书和费用确认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镜头下,他握着廉价圆珠笔的手指沉稳有力,书写下的“林深”二字,力透纸背,
笔锋转折处带着一股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近乎睥睨的刚劲与锋芒!而此刻,
这字迹——竟与她十二岁那年在恐惧中死死珍藏的记忆片段,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暴雨的午后,她被几个高年级的小混混追赶,
慌不择路地逃进一个废弃工厂的狭窄墙缝深处。黑暗、潮湿,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腐败气味,
心脏快跳出嗓子眼,眼泪模糊了视线。就在绝望将她吞噬时,从那道几乎透不过气的缝隙外,
一只同样脏兮兮却显得格外温暖的小手伸了进来,
小心翼翼地把一张皱巴巴、浸着雨水的作业纸塞到她手里。纸条上用蓝色的圆珠笔,
写着一行虽然歪扭却一笔一划都带着令人心安力量的稚嫩字迹:“别怕!我叫林深。
水果糖没舍得吃,给你了(别嫌脏擦擦!)。以后保护你。”原来是他!一直都是他!
那个给她糖、给她勇气、给她承诺的小男孩,兜兜转转十二年后,仍然在用自己的方式,
笨拙地、沉默地、不顾一切地守护着她!视线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滚烫液体彻底模糊!
所有的迷障轰然炸开!在方少阳如同见鬼般的惊恐目光中,在苏母失魂落魄的注视下,
在满堂宾客呆若木鸡的寂静里。苏晚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伸出手,
微微发凉的、带着细微汗湿的指尖,
轻轻地勾住了林深那只同样带着薄茧、却格外温暖有力的——小指。然后,她仰起头,
用尽全力逼退眼底即将泛滥的泪水,对着他逆光下轮廓深邃坚毅的脸庞,
清晰地、用力地说:“嗯,先生。我们回家。”那一刻,仿佛有千钧重担从她肩头卸下,
又仿佛一条斩不断、理更乱的命运红线,在这一刻骤然收紧,将两人的手指牢牢系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第二章寒门下的惊雷引擎的低吼在耳膜嗡鸣。逼仄的捷达车厢里,
旧皮革、灰尘和廉价香薰混杂的气味依然浓烈,却第一次压不住另一种无形又巨大的存在感。
苏晚晴侧身蜷在副驾驶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旗袍边缘细密的针脚,
仿佛在捏紧一根救命稻草。车内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斑驳。她不敢看驾驶座上的人。
那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修长分明,青筋在冷白月光下隐现,沉稳有力。
指腹和虎口处覆着一层薄茧——这是唯一熟悉的痕迹。三年来,
她不知见过多少次这双手为她拉开车门,拎起沉重的文件箱,
接过喝剩一半的咖啡……可今天,在锦江酒店那扇光芒万丈的旋转门后,也是这双手,
轻描淡写地扔出了价值三百二十万的宾利钥匙,更是这双手,握着那台破旧的按键手机,
召来了足以翻覆滨海商海格局的惊雷!林氏大厦。那个名字还在脑海中反复轰鸣。
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车轮碾过路面一处破损凹陷。“嘶……”苏晚晴下意识地抽气,
指甲不小心在丝滑的旗袍料子上划出细微的摩擦声。一只手伸了过来,
温热干燥的掌心瞬间覆上她紧扣在小腹的手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路况不好,
抱歉。”林深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醇厚,带着一丝安抚般的沙哑,
那是她熟悉的“司机林深”的语气,“再有一会儿就到家了。”家?苏晚晴心脏猛地一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混合着铺天盖地的疑问汹涌而出!那个所谓的“家”,三年来,
不过是苏家一个角落里的客房,一张床,一套桌椅,
一个沉默的、名为“丈夫”却形同虚设的影子。他究竟是谁?!林正国电话里的那个儿子?
那个承诺替她守住苏氏基业、将苏家从深渊拉回来的人?还是那个在她无助哭泣的深夜里,
只能端来一碗热粥的“废柴”?“先……先生?”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
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碎的颤抖。目光撞进他此刻专注看着前方的侧脸线条。
光影交错,轮廓深邃,鼻梁挺直,褪去了酒店里那一瞬间的冷硬锋芒,
却多了一抹更加难以捉摸的深沉。腕骨上,
那道淡粉色的月牙疤痕随着他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的手,
此刻还被他温厚的手掌覆盖着。林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无声地传递着某种力量。车驶出主路,拐进一条通往她所居住小区的林荫道,光线更加昏暗。
“晚晴,”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地像是陈述一件既定事实,“那套复式公寓,
是以你的名义买的。不是苏家的施舍,不是暂住。从签字那天起,它就是你苏晚晴的家。
也是我的。”他顿了顿,侧过头,镜片后的目光在昏暗光线下深邃难辨,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无论发生什么,这个‘家’,永远都是我们共同的地方。
”共同?家?这两个字像带着温度的火星,烫得苏晚晴心头发颤。
她以为冰冷彻骨的三年“赘婿”生活,早已磨灭了所有对“家”的期待。
可此刻……前方小区入口的灯光隐约在望,引擎声却在此时骤然变调!
尖锐、暴躁的轰鸣如同野兽咆哮,由远及近,瞬间逼近!
刺目的白炽强光从后视镜里爆射而出,将整个驾驶舱照得惨白一片!
一辆火红色的兰博基尼大牛如鬼魅般从捷达后方猛冲上来,引擎声咆哮着划破夜的寂静,
带着一股撕裂一切的狂躁,蛮横地斜插到捷达前方,然后猛地一个甩尾漂移!“嘎吱——!!
!”刺耳的刹车片摩擦声撕裂耳膜!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浓烈刺鼻的白烟!
红色的车体如同疯狂的斗牛,横亘在前方不足五米处,彻底堵死了狭窄小区入口的去路!
与此同时,又是两道惨白的大灯撕裂黑暗!一辆粗犷高大的黑色福特猛禽皮卡轰鸣着,
带着碾碎一切的压迫感,蛮横地堵在了捷达的退路上!前后夹击!退路断绝!
林深瞳孔猛地一缩!右手快如闪电地探出,横过苏晚晴身侧,
“啪嗒”一声果断扣死了副驾驶的安全带!左手几乎同时猛打方向盘,右脚重重踩下刹车!
“吱——滋!!!”捷达的车头在千钧一发之际,
以一个极其惊险的角度擦着那辆横停的兰博基尼车尾掠过,车身剧烈扭动漂移,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濒死般的哀嚎,带起一片碎石尘埃,
最终惊险无比地停在距离路边金属隔离栏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巨大的惯性让苏晚晴身体狠狠前倾!安全带死死勒住她胸口!心脏几乎要破腔而出!
未出口的尖叫被死死堵在喉咙深处!驾驶座的车门被粗暴地拉开!
刺鼻的烟味混杂着浓烈的男性古龙水气味扑面而来!
方少阳那张因暴怒、嫉妒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在惨白的车灯光下宛如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