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慕枫,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作品,由小草蓝莓倾力打造。故事中,罗睿轩微雨顾青青经历了一系列曲折离奇的遭遇,展现出勇气、智慧和坚韧的品质。罗睿轩微雨顾青青面对着挑战和困难,通过努力与毅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目标。罗睿轩倒抽一口冷气。顾青青失声道:“叔叔!这条件……这太苛刻了!根本不可能……”……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世界。
《微雨慕枫》免费试读 微雨慕枫第18章
“慕哥!对面……对面有人回来了!好像是微雨嫂子!”电话那头,罗睿轩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像刚跑完百米冲刺。
“什么?!”我心脏猛地一抽,“等着,我马上到!”话音未落,我已经掐断通话,转身冲向墙角的二手小摩托。
钥匙粗暴地捅进锁孔,引擎发出一阵嘶哑的咆哮,我拧紧油门,车身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轮胎在粗糙的路面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几分钟后,我几乎是撞开了罗睿轩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风一样卷进他那个正对程家旧别墅的“瞭望哨”。
房间窗户大开着,窗帘被粗暴地撩到一边,罗睿轩正举着他那架宝贝军用望远镜,紧张地贴在眼前。
“给我!”我一把夺过沉甸甸的望远镜,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焦灼的心稍微定了定神。
我迅速调整焦距,视线穿透程家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清晰地捕捉到了餐厅里的景象。
白微雨坐在长长的餐桌尽头。
她穿着一条素净的米白色连衣裙,曾经像小太阳一样明媚的脸庞此刻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灵魂抽离了躯壳。
她瘦了很多,下巴尖得让人心疼,那份熟悉的、仿佛能融化冰雪的活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忧伤。
她身后,凌风正背对着窗户,动作优雅地在料理台旁准备着什么。
很快,他端着一只精致的玻璃碗转过身,碗里是色彩缤纷的蔬菜沙拉。
他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将碗轻轻放在微雨面前的餐桌上,还体贴地递上了叉子。
微雨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落在沙拉碗上,又慢慢抬起,看向凌风。
她嘴角极其勉强地向上扯了一下,那笑容僵硬、空洞,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像一张画错了弧度的面具。
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她猛地抬手,狠狠地将那只玻璃碗扫落在地!
“哐当——哗啦!”清脆刺耳的碎裂声仿佛穿透了望远镜的镜筒,直刺我的耳膜!沙拉酱、蔬菜叶子狼狈地溅了一地,玻璃碎片在光洁的地板上跳跃、散开。
凌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继而扭曲。他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那只递叉子的手猛地抬起,五指张开,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眼看就要朝着微雨的脸颊挥下!
“操!”我低吼一声,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不好!微雨有危险!”望远镜从我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脱,“咚”地一声闷响砸在罗睿轩凌乱的床铺上。
我来不及解释,甚至没看罗睿轩一眼,转身就冲下了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
几步跨过两栋房子之间的小路,我冲到程家那扇紧闭的、带着繁复铁艺花纹的旧别墅大门前,抬手就要用力拍打厚重的橡木门板。
“砰!”门却在我触碰到之前,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了。
白叔叔——微雨的父亲。
像一座骤然出现的山峦堵在门口。
他穿着居家的棉麻衬衫,头发有些凌乱,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剜在我脸上。他显然一直在门后,或者刚刚赶过来。
“程慕枫?”他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来干什么?”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请自来、令人作呕的秽物。
我被他眼中的恨意钉在原地一秒,随即又被对微雨的担忧盖过:“白叔叔!微雨!微雨她有危险!凌风他……”我试图越过他的肩膀向里面张望,但玄关的阴影挡住了视线。
“危险?”白叔叔冷笑一声,向前一步,用身体彻底封死了门缝,“什么危险?凌风是微雨的未婚夫!他会好好照顾她,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操心!”他刻意加重了“未婚夫”和“外人”几个字,每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心里。
“可是…我刚才看见……”我急得声音发颤,“我看见微雨的状态很不对!她……她眼睛里没有光了!白叔叔,求您让我进去看看她,就看一眼!”
我几乎是哀求着,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
“看?”白叔叔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你还敢提‘看’?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害的!”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胸口,让我懵了:“……我?”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白叔叔的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痛苦,“一年前!机场!你像个懦夫一样,连句像样的话都没有,就把她一个人扔在机场!你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吗?你知道她回来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他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我脸上:“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说话!像丢了魂一样!医生说,抑郁症!重度!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那该死的、不负责任的逃跑!”他吼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般的控诉,“现在!好不容易!上个月她才肯慢慢接受凌风,愿意走出房间,我们两家商量好了要给他们订婚,让她重新开始!凌风对她很好!非常好!只有凌风能让她平静下来!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嫌害她不够吗?!你还想怎么**她?!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出现在微雨面前!滚啊——!”
这一连串的咆哮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
抑郁症?重度?因为我?机场……那个我仓皇逃离、不敢回头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带来灭顶般的窒息感和铺天盖地的悔恨。
我的腿像灌了铅,几乎站立不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抑郁症……”我失神地喃喃重复,巨大的愧疚感几乎将我吞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罗睿轩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显然听到了白叔叔最后的怒吼,脸上也满是震惊和焦急。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我,又看向怒火中烧的白叔叔,突然急中生智,脱口而出:
“白叔!微雨姐的情况……青青她考了国家二级心理健康师资格证!让她进去看看微雨姐现在的情况,行不行?她专业!就让她一个人进去看看,确保微雨姐现在没事!我哥他……他不进去!就在这儿等!我保证!”罗睿轩飞快地说完,用力推了一把旁边同样赶过来的顾青青。
顾青青显然也被这阵仗吓到了,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眼神里透出超越年龄的冷静和关切。
她上前一步,站在我和白叔叔之间,面对着盛怒的白叔叔,声音清晰而诚恳:“白叔叔,我是顾青青,罗睿轩的同学。我确实刚通过了专业资格认证,辅修了临床心理学。让我进去看看微雨吧,我保证只是观察评估一下她当下的情绪状态和安全性,不会说任何**她的话。程慕和罗睿轩就留在这里,绝不踏进您家门一步。请您相信我。”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恳求看向白叔叔:“白叔叔,求您了……就让青青进去看看……我们不进去,就在外面等消息……求您……”
白叔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和顾青青,胸膛依然起伏不定,似乎在衡量着顾青青话语的可信度和其中的利害。
最终,他极其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好!就她一个人!进去!五分钟!”他侧身让开一条极窄的缝隙,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顾青青,“记住你的话!要是敢乱说一个字,再**到微雨……”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您放心,我明白分寸。”顾青青深吸一口气,神情郑重地点点头,然后侧身敏捷地从白叔叔让开的缝隙中挤了进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内的阴影里。
门,在白叔叔身后被“砰”地一声再次紧紧关上。
只留下我和罗睿轩,像两个被遗弃在风暴边缘的罪人。
在紧闭的、冰冷的大门外,焦灼地等待着门内未知的风暴平息。
顾青青从程家旧别墅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快步走到我和罗睿轩等待的树影下,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仿佛刚从一场无声的战役中归来,身上还带着室内的压抑气息。
“怎么样?”我几乎是扑上去,声音干涩紧绷。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我焦灼的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刻意压低了,带着一种不忍心却又不得不说的沉重:“老同学,我仔细看了微雨目前的状态和之前的病历资料……情况比预想的复杂。我联系了在A国顶尖精神心理研究所的师兄,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的心猛地揪紧,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师兄说……”顾青青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以微雨现在的病程和反应程度,完全治愈……可能性确实不大。”这句话像冰锥刺入心脏,我眼前一阵发黑,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但是!”她立刻加重了语气,仿佛要抓住一丝希望之光,“并非完全没有希望!师兄强调,他们院有一套针对重度、难治性抑郁的突破性综合疗法,结合最新的神经调控和深度心理干预,有过成功的案例!只是……”她再次停顿,眼神里充满无奈,“治疗周期长,费用……极其高昂。初步评估,光是启动阶段,就需要一笔天文数字,后续维持治疗的费用也……”
“钱不是问题!”一声沙哑却斩钉截铁的低吼在我们身后响起。
白叔叔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他站在门廊的阴影里,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
“不管多少钱!倾家荡产!卖房子卖地!就算把我这把老骨头榨干了,我也要治好我的小雨!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啊!”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因极致的痛苦和决心而颤抖。
看着白叔叔瞬间佝偻下去又强撑起来的背影,巨大的愧疚和一种迫切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淹没了我。
我几乎是本能地掏出手机,手指有些发颤地点开银行APP的界面,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白叔叔!我这里还有一些存款,虽然不是很多,但您先拿去应急……”
“滚开!”白叔叔猛地转过身,像一头被触怒的困兽,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那目光里的憎恨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射出来,“程慕!收起你那假惺惺的臭钱!我们不稀罕!我女儿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我。
那深入骨髓的指责让我浑身一颤,巨大的无力感和痛苦几乎将我撕裂。
我踉跄一步,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几乎是跪求的姿态:“白叔叔!我知道……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您打我骂我都行!求您……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她,让我赎罪!不然……不然我这辈子良心都难安啊!求您了……”
白叔叔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我,那目光充满了挣扎和极度的不信任。
半晌,一个冰冷、近乎残忍的声音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来,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和彻底的决绝:“……补偿?好!程慕,你不是想赎罪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向前一步,伸出三根手指,声音低沉却清晰地砸在寂静的黄昏里:“半年!我只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内,你能拿出三百万!现金!一分不少地交到我手上,作为小雨去A国治疗的第一期费用!而且,从治疗开始,你每个月必须稳定地提供一百万以上的资金支持,直到……直到医生说可以停为止!”
这数字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半年三百万?后续每月一百万?!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如果你能做到,”白叔叔的眼神像冰锥,刺穿我所有的侥幸,“我就让你见她!否则——”他猛地指向远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就给我永远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微雨面前!连想都不要再想!”
空气仿佛凝固了。
罗睿轩倒抽一口冷气。顾青青失声道:“叔叔!这条件……这太苛刻了!根本不可能……”
“我答应!”我的声音却突兀地响起,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所有的震惊、恐惧都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压了下去。
我迎上白叔叔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如同宣誓:“我答应!半年,三百万!后续每月一百万!白叔叔,我一定会做到!我一定会让微雨好起来的!一定!”
这决绝的承诺让白叔叔也愣了一下,随即他冷哼一声,不再看我,转身重重关上了别墅的门,那沉重的撞击声仿佛宣告着这场交易的开始。
顾青青还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拉住胳膊。
我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坚定和不容置疑的恳求。
她看着我的眼睛,最终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
我们三人沉默地回到罗家别墅。
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我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深深插入头发,巨大的压力和无助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片刻,我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地看向罗睿轩:“轩子……我还是……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她……就一眼……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们……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罗睿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白叔现在跟防贼一样防着你!大门都进不去,还能有什么办法?除非……”
“音乐疗法!”顾青青突然眼睛一亮,“我师兄发给我一套他们研究所内部使用的深度助眠和情绪舒缓的音乐疗法程序,据说对稳定情绪有不错的效果。我明天再去试试,就说是师兄特意交代的辅助治疗!也许……也许能找到机会?”
“好!”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猛地站起来,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班长!全靠你了!”
第二天下午,顾青青再次站在程家别墅门前,手里拿着一个专业的播放设备。
她对开门的白叔叔诚恳地说:“白叔叔,这是我师兄从A国最新传过来的专业音乐疗法程序,是针对微雨姐姐这种情况特别定制的,他叮嘱我一定要先给白**试试,对稳定情绪和改善睡眠很有帮助。”
白叔叔布满血丝的眼睛审视着顾青青和她手中的设备,对女儿状况的担忧最终压过了疑虑。
他疲惫地点点头,侧身让开:“……好,顾**,麻烦你了,请进吧。谢谢你。”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顾青青进去后,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
我和罗睿轩在罗家二楼的窗口,死死盯着对面别墅的动静。
夕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
终于!在暮色四合,路灯刚刚亮起的时候,我们看到白叔叔和凌风步履匆匆地一起出了门,似乎有什么急事。
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顾青青压低却急促的声音:“老同学!快!白叔叔和凌风刚出门了!我给你留了后门!快过来!抓紧时间!”
我和罗睿轩像两支离弦的箭,瞬间冲出罗家,几步就窜到了程家别墅侧面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前。
门虚掩着,顾青青紧张的脸在门缝里一闪而过。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着,蹑手蹑脚地走上那熟悉又陌生的楼梯。
二楼的走廊昏暗寂静,只有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透出一丝微弱的光晕。
那是微雨的房间。
我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药味的馨香飘入鼻端。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白微雨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顾青青之前播放的舒缓音乐还在低低流淌。
我一步步挪到床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她的脸在昏暗中显得那样苍白脆弱,曾经明媚如春光的容颜,此刻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即使在睡梦中,那秀气的眉头也紧紧蹙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巨大的心痛瞬间攫住了我。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带着无尽的怜惜和悔恨,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眉心,试图抚平那道深深的褶皱。
“微雨……”我的声音破碎不堪,压抑了一年的痛苦、自责和刻骨的思念在这一刻决堤,滚烫的泪水失控地涌出,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都是我的错……”
我的哭声,压抑却充满了痛楚,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床上的白微雨身体猛地一颤!
那双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
空洞、迷茫、带着惊惧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急剧收缩!
她像是受惊的小兽,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臂死死地环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微雨!别怕!是我!慕枫!”我慌忙凑近一点,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极力想安抚她。
听到“慕枫”两个字,她颤抖的身体骤然僵住。
埋在膝盖间的头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抬了起来。
那双失去神采许久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直直地望向我。
仿佛在辨认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梦。
“……慕枫……哥?”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带着长久沉默后的干涩和不确定。
“是我!微雨!是我!”我急切地回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她眼中的困惑瞬间被汹涌的、铺天盖地的悲伤淹没,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她猛地摇头,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又像在拼命否认一个残酷的事实,语无伦次地哭喊出来,声音里充满了被遗弃的绝望:
“慕枫哥……他……他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呜……”
这声泣血的哭喊如同最锋利的刀,瞬间将我凌迟!
巨大的痛楚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再也无法克制,猛地张开双臂,将她那颤抖不止、冰冷单薄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用尽全身力气去填补那道因我而生的巨大裂痕。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声音嘶哑,滚烫的泪水滑落,滴在她柔软的发间,“我要你!微雨!我要你!我永远都要你!我不会再走了!我会守着你!照顾你!用我的一切……把你治好……一定会的……相信我……”我的怀抱像一座绝望而坚固的堡垒,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试图为她抵挡全世界的风雨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