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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猫,蹲在老地方未删减阅读

《等你的猫,蹲在老地方》是一部引人入胜的言情小说,由作家二月流萤倾情打造。故事主角毛线球石榴树的命运与爱情、友情和复仇纠结在一起,引发了无尽的戏剧性和紧张感。本书以其惊人的情节转折和逼真的人物形象而脱颖而出。老黑教我在垃圾桶里找吃的要听声音:“罐头的‘嘭’声最香,塑料袋的‘沙沙’声要小心——可能是小孩的恶作剧。”有天他叼来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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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的猫,蹲在老地方》免费试读 等你的猫,蹲在老地方精选章节

01、毛线球滚过的下午那团毛线球滚到我爪边时,还带着女主人手心的温度。

嫩黄的线轴上特意接了三圈浅灰,缠得歪歪扭扭——她老花镜滑到鼻尖,

穿针时总把线绕成疙瘩,“这样织出来才像小橘的背”,她说这话时,

咳嗽声震得线团在膝头跳。我没扑上去。梅雨季的风正从石榴树缝里钻进来,带着雨气,

把她银白的发梢吹得贴在脸颊上。她的竹针敲出“嗒嗒”声,

指腹那道月牙形的疤(给女儿削铅笔划的)蹭过毛线,

留下点面粉的白痕——她刚烤了蔓越莓饼干,烤盘的黄油香漫过来,裹着她肺里的锈味,

像台漏风的风箱在咳。“成精了?”她腾出一只手挠我下巴,老花镜滑到鼻尖时,

我用尾巴尖把镜腿往上推。她笑起来,皱纹里盛着点阳光,“当年那丫头也总抢我的毛线球,

跟你一个德性”。相册就在手边,翻开的那页,穿蓝白校服的姑娘站在石榴树下比耶,

羊角辫上别着朵石榴花,照片边角被摸得发卷。突然楼下传来摔门声。

“您守着破房子和野猫过吧!”是她女儿的声音,尖利得像玻璃碴。女主人的手一抖,

竹针“当啷”掉在地板上,毛线球骨碌碌滚到我爪边。她没去捡,只是把相册按在胸口,

指节掐得照片边角发白,“小橘,你说人咋越长越像蒲公英呢?”我蹭她的手腕,

那里还留着常年织毛衣的红痕。她突然把我抱起来,脸埋进我的毛里,

“那丫头说这房子下周拆,可这里有她缠成疙瘩的毛线团啊”——她从针线盒摸出个玻璃罐,

里面团着灰扑扑的线,是那姑娘十岁时的“作品”,二十年了,还带着点铅笔屑的味。

下午的雨来得又急又猛。我追着滚到门口的毛线球跑出去,听见她在屋里喊“小橘”,

声音被雨声吞掉一半。楼道里的霉味裹着积水漫上来,卡车的引擎在楼下轰鸣,

我用爪子扒着毛线球往回拖,突然“咔嗒”一声——防盗门从里面锁死了。

玻璃上印着她的影子,正弯腰捡那个玻璃罐。我跳起来扒门,爪子在玻璃上划出“沙沙”声,

看见她怀里的罐子晃了一下,滚到沙发底下。她伸手去够的瞬间,卡车突然启动,

影子被拽得老长,最后卡在门框里的,是那副滑到鼻尖的老花镜。毛线球顺着楼梯滚下去,

在一楼积水中浮成颗颤抖的小太阳。我蹲在楼梯拐角,看着那扇门直到后半夜。雨停时,

石榴树的叶子上滚下最后一滴水珠,砸在我爪子上,凉得像她掉在我毛上的眼泪。

二楼窗台的缝里卡着半根毛线,嫩黄混浅灰,在风里轻轻抽噎,像谁没说完的话。天快亮时,

我听见锁芯转动的声音。收废品的老头扛着麻袋进来,

把竹椅、针线盒、还有那个摔碎的玻璃罐全扔进去。灰毛线混着玻璃碴滚出来,

我冲过去叼起一团,被他的拐杖狠狠砸在背上。“死猫抢破烂”,他骂着把麻袋拖走,

我嘴里的毛线突然变咸,才发现是自己的血浸透了线团。石榴树在晨雾里摇摇晃晃。

我跳上二楼窗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明白:有些离开是不回头的,

就像那团滚进积水里的毛线球,再也暖不回手心的温度了。

02、垃圾桶里的月亮我用了七天明白,那扇门再也不会开了。第七天清晨,

收废品的老头撬开了锁。我躲在楼梯拐角,

看着他把女主人的竹椅、针线盒、还有那个装着女儿毛线团的玻璃罐,全扔进麻袋。

玻璃罐撞在铁架上碎了,灰毛线混着玻璃碴滚出来,我冲过去叼起一团,

被老头的拐杖打在背上,“死猫抢破烂”。秋天的风卷着梧桐叶,像无数只旋转的巴掌。

我叼着那团灰毛线,沿着马路牙子走,肚子瘪得能看见肋骨。

排水沟里的水映出我的影子:左耳朵缺了块(上周被铁栅栏划的),背上的毛纠结成块,

只有嘴里的毛线还软乎乎的,带着女主人的薄荷糖味。我遇见老黑时,

他正拖着条瘸腿跟三只野狗抢半块馒头。他的右前腿不自然地蜷着,

却硬是用爪子撕开了领头狗的耳朵:“想活就别怂。”他叼着馒头凑过来,

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这毛线团是啥?你还带嫁妆流浪?”老黑的窝在报刊亭底下,

垫着块破帆布,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猫。“以前的主人绣的,”他舔着爪子上的血,

“老太太走那天,把我抱到报刊亭,说‘等我回来’。”他的声音突然软了,“她没回来,

我等了三年。”张老太的石台上总摆着个豁口的搪瓷碗。有次她摸我的头,

银镯子在我耳边响:“跟我家阿花一样,爱蹭人。”她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

剥开糖纸塞给我,“含着,甜的”。糖在舌尖化开时,

我忽然想起女主人总把薄荷糖放在针线盒里,说“含着就不咳了”。

老黑教我在垃圾桶里找吃的要听声音:“罐头的‘嘭’声最香,

塑料袋的‘沙沙’声要小心——可能是小孩的恶作剧。”有天他叼来根火腿肠,

塑料皮上印着“王中王”:“捡的,有效期还没过。”我们分着吃了,

他把肠衣埋在石榴树下,“给春天留个念想”。可他没等到春天。寒潮来的那天,

我在垃圾桶旁找到他时,他的身体已经硬了。一只野狗正撕咬他的后腿,我冲过去哈气,

那狗扭过头,嘴角挂着老黑的毛。我突然想起老黑说过“被咬到喉咙就闭眼”,可我没闭眼,

眼睁睁看着他的尸体被拖进巷子深处。他窝里的破帆布落在地上,绣着的猫被风吹得哗啦响,

像在喊“别走”。那天的月亮很圆,把垃圾桶照得像口银棺材。

我把没吃完的半根火腿肠埋在石榴树下,就在他埋肠衣的地方。泥土冻得邦硬,

我的爪子磨出了血,可每扒一下,就好像能听见老黑说“怂包,使劲”。

嘴里的灰毛线被血浸透了,变成深褐色,像女主人咳在纸巾上的痰。

03、楼道里的暖气管第一次闯进那栋新楼,是因为暖气管的温度裹着粉笔灰的味。

冬至那天刮着白毛风,我顺着排水管往上爬,三楼的窗户没关严,我钻进去时带起的风,

把窗帘吹得像面鼓。客厅的灯突然亮了,一个穿珊瑚绒睡衣的姑娘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本《小王子》,书脊上沾着粉笔灰——她是小学老师,教三年级。“呀,是只小猫!

”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我吓得弓起背,尾巴炸成蓬松的球,可她慢慢蹲下来,

掌心向上摊着:“我不打你,真的。”她的虎口处有颗小痣,像颗没长熟的痣,

指甲缝里还嵌着点红粉笔灰。她转身去厨房时,我本想溜,却被暖气片的温度勾住了脚。

那热量顺着爪子往上爬,把骨头缝里的寒气都烘得酥酥的。她端着个蓝边小碗出来,

里面盛着温牛奶:“慢点喝,别烫着。”碗底沉着颗猫粮,是鱼味的,

像老黑说过的“三号楼下的极品”。我没敢靠近,直到她回了房间,才偷偷舔了两口。

牛奶温温的,带着股甜香,像女主人以前冲的奶粉。我蹲在暖气片旁,

听着她房间里传来翻书的声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又回到老城区的二楼,

女主人的竹针敲出“嗒嗒”声,毛线球在我脚下滚来滚去,她的咳嗽声像首温柔的歌。

后来我总在黄昏时等她。她下班回来时,帆布包上总沾着粉笔灰,

有时候还别着朵学生送的野菊。看见我蹲在消防栓旁,她会从包里摸出猫条,

包装袋的“沙沙”声一响,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会亮起来,像突然绽开的星星。

“今天讲《小猫钓鱼》,”她蹲下来喂我,睫毛上还沾着点粉笔灰,

“学生说小猫应该钓鲸鱼,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傻?”我蹭她的裤腿,

能闻到她身上的洗衣粉味,淡淡的,像晒过太阳的被子。她的备课本上画着只三花猫,

左耳朵缺了块,旁边写着“昏昏”。有天她带回来个纸箱,里面铺着件米白色毛衣,

领口绣着只歪歪扭扭的猫。“以后你就住这儿吧。”她把纸箱放在暖气片旁,

毛衣上的线头缠着我的爪子,暖烘烘的,像回到了女主人的怀里。她坐在地板上,

指尖轻轻挠我左耳朵的疤:“这缺角像枚勋章呢,就叫你‘昏昏’吧,黄昏的昏。”昏昏。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她不知道,每次她喊这个名字,我都会竖起耳朵听楼道里的回声,

像在确认这声音不会像女主人的“小橘”那样,突然就消失了。有次她发烧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