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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也要看完的全京城都笑我,除了陛下在哭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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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也要看完的全京城都笑我,除了陛下在哭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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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笑我,除了陛下在哭》免费试读 全京城都笑我,除了陛下在哭第3章

我慢悠悠地踱步到前厅,路上还特意从酒架上取了一壶“醉春风”,给自己灌了两口。见到李公公时,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眼神有些迷离,身上则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哎呀,李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我打着哈哈,脚步虚浮地走上前,仿佛要伸手去扶他,身子却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李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鼻翼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堆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折煞老奴了。王爷新迁府邸,圣上心中挂念,特让老奴来看看,可还缺些什么。”

他绝口不提户部和廷杖的事,显然是得了赵朔的授意,前来旁敲侧击。

“不缺,不缺!陛下赏的,什么都是最好的!”我大着舌头说道,拉着他在主位上坐下,自己则歪歪斜斜地坐在旁边,“就是……这王府太大了,人也太多,吵得我头疼。还是在北境大营里舒坦,一顶帐篷,一张行军床,睡得踏实!”

我这番话,半真半假。真是怀念军旅生涯的简单,假是故意表现出对眼下富贵生活的不适应,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武夫。

李公公干笑了两声,给我斟了杯茶:“王爷说笑了,您为国征战数年,如今回京享福,正是理所应当。只是……”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老奴今日在宫中,听闻户部的张尚书,为了北境军需的账目,惹得陛下动了怒。老奴愚钝,想不明白,咱们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这账目上……怎会还有亏空呢?”

来了。

我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然后“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脸上露出被戳到痛处般的恼怒。

“亏空?他张致和懂个屁!”我粗声粗气地骂道,“他坐在长安城里,拨一拨算盘珠子,就知道北境的一袋粮食要多少钱?他知道一件棉甲在冰天雪地里穿上三天就会冻得像铁块一样脆吗?他知道一把钢刀砍了三个蛮子的脑袋就会卷刃吗?”

我猛地站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厅中来回踱步,声音越来越大。

“五十万大军,五十万张嘴!那不是五十万只绵羊,是五十万头饿狼!喂不饱,他们就要噬主!张致和给我的军饷,连买豆子都不够,我拿什么去喂饱他们?我告诉他,北蛮的冬天能冻死人,得多备炭火,得多备烈酒,他跟我说什么?说军中禁酒!我呸!没有一口烈酒暖身子,弟兄们夜里站岗,第二天就成了一座冰雕!”

“还有,打仗不是请客吃饭!有时候一个情报,就能救几万人的命!那北蛮的部落首领,个个都是见钱眼开的豺狼,不拿真金白银去喂,谁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给你当探子?这些钱,能写在账本上吗?写了,御史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

我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完全是一副粗鄙武夫被文官刁难后,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模样。

李公公被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本以为是来探查什么惊天阴谋,没想到听了一耳朵的苦水和牢骚。

我发泄够了,才仿佛意识到失态,颓然坐回椅子上,端起酒壶又灌了一口,长叹一声:“公公,您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您给评评理。我魏云要钱干什么?我在北境,住的是帐篷,吃的是干粮,身上这件袍子,还是三年前出征时我娘给做的。我搜刮来的金银,哪一分钱不是用在了刀刃上?哪一分钱没变成砍在蛮子头上的刀?”

“张致和那老匹夫,拿着他那破账本,说我军需糜费,说我账目不清,他这是要我的命啊!”说到最后,我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悲愤的哽咽。

李公公连忙起身,躬身道:“王爷息怒,息怒!您说的这些,老奴都懂,都懂。陛下也是知道您辛苦的,只是那张尚书是个一根筋的拗脾气,冲撞了圣驾,才……王爷放心,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绝不会亏待了您这样的功臣。”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在飞快地闪烁。显然,我的这番“真情流露”,让他抓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账目不清,是因为有大量无法记录的“灰色支出”;军需糜费,是因为战事紧急的无奈之举。这一切,听起来都那么的“合情合理”。

一个忠心耿耿,却不善理财的猛将形象,跃然纸上。

我摆了摆手,意兴阑珊地说:“算了,不提了,头疼。如今我兵权也交了,再也不用管那些烦心事了。公公,您回去告诉陛下,就说魏云谢主隆恩,以后只想在长安城里当个混吃等死的闲人,别的……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想管了。”

李公公听了这话,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正是陛下最想听到的话。

“是是是,老奴一定把王爷的话带到。”

送走李公公,我脸上的醉意和恼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通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王爷,您这么说,陛下会信吗?”

“他信不信不重要。”我淡淡地说道,“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他最愿意相信的解释。他现在最怕的,不是国库亏空,而是我魏云拥兵自重,另有图谋。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花钱如流水,却对数字一窍不通的莽夫,他反而会安心。”

我走到门口,看着李公公的轿子远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张致和被打廷杖,说明赵朔已经看到了那个窟窿,并且被吓到了。但他现在还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接了个烂摊子。他只会把怒火发泄到那个戳破真相的人身上。李公公今日来,名为安抚,实为试探。现在,他回去一五一十地禀报,赵朔只会更加确信,我魏云不过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虑。”

“那……咱们接下来?”周通问。

“接下来,”我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演戏就要演**!去,把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霓裳坊’给我包下来,就在府里唱,连唱一个月!再去,把‘百味楼’的厨子都给我请来,我要在王府里大宴宾客,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帖子给我发出去,不管官阶大小,只要是京官,都请!”

周通张大了嘴:“王爷,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陛下不是赏了万两黄金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花!给我往死里花!一个月之内,我要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我武安王府的流水席,比护城河的水流得还快!”

周通虽然觉得心疼,但还是咬牙领命去了。

我的计划,环环相扣。第一步,是让赵朔安心。第二步,就是让满朝文武,让全天下的人,都对我这个新晋的武安王,产生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骄奢淫逸,志大才疏,无可救药。

只有当我变成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笑话,我才是最安全的。

武安王府的动作很快。

三天之内,亭台楼阁之间就响起了靡靡之音,府中的空气里终日飘散着酒肉的香气。我广邀宾客,来者不拒,每日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睡,醒了再喝。我还命人将王府的一面墙推倒,改建成一座巨大的琉璃暖房,只为在冬天能养几株从南疆运来的奇花。

种种奢侈行径,迅速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御史的弹劾奏章,像雪片一样飞进了皇宫。

“武安王骄纵无度,恐非社稷之福。”

“魏云居功自傲,奢靡成性,请陛下严加管束。”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然而,这些奏章都石沉大海。赵朔不仅没有降罪,反而又赏赐了我几名西域来的舞姬和几箱东海明珠,一副“我兄弟劳苦功高,享受享受怎么了”的架势。

这下子,朝臣们都看明白了。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宠”着我这个功臣。于是,来王府赴宴的人更多了,送礼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他们以为我是圣眷正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越是如此,赵朔睡得越安稳。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按照剧本顺利进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我的王府。

当朝丞相,王致远。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后花园的池塘边,指挥着工匠搭建一座九曲回廊。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常服,在一片喧嚣和奢华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挥退了下人,亲自将他请到一旁的凉亭里。

“王相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我笑嘻嘻地问道,身上还带着酒气。

王致远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老夫不敢指教。只是听闻王爷府邸近日热闹非凡,特来讨一杯水酒喝。”

“好说,好说!”我拍手叫人上最好的酒。

他却摆了摆手,指着我面前那杯已经凉了的残茶说:“茶就好。”

我的心,微微一沉。这老狐狸,不好对付。

他品着茶,目光扫过周围忙碌的工匠和远处传来的丝竹之声,慢悠悠地说道:“王爷真是好兴致。想当年,老夫随先帝北巡,也曾见过北境的苦寒。与那里相比,长安的富贵,确实是天上人间啊。”

“是啊,”我顺着他的话说,“以前是没得选,现在能享受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嗯。”他点了点头,话锋忽然一转,“不过,老夫听说,王爷似乎对这理财之道,不太精通啊。这几日花出去的银子,怕是比得上户部一年的税收了吧?”

我心中一凛,脸上却笑道:“钱财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花了就花了。再说了,这都是陛下赏的,我不花,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

王致远放下茶杯,一双老眼,如同鹰隼般锐利,直视着我的眼睛:“王爷可知,陛下为何要如此厚赏于你?”

“自然是因为我功劳大。”我答得理所当然。

“功劳大,是一方面。”王致远缓缓摇头,“更重要的是,陛下希望王爷您,能做一个富贵闲人。一个……对朝政,对军务,都毫无兴趣的富贵闲人。王爷,您现在做的,很好。陛下很满意。”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直白,几乎是把赵朔的心思剖开来给我看。

我心中巨震,这老狐狸,难道看穿了我的意图?

我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王相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一个武将,除了打仗,本来就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啊。”

王致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

“是老夫多虑了。”他站起身,“看来王爷确实是乐在其中。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他转身欲走,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对了,王爷。老夫听闻,北境送来急报,新任主帅陈国公,似乎……弹压不住黑虎军的骄兵悍将了。军中,已经起了好几次哗变。陛下,正为此事头疼呢。”

说完,他不再看我,迈着缓慢而平稳的步子,消失在了喧闹的工匠和歌姬之中。

我独自坐在凉亭里,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被我捏得粉碎。

冰冷的酒液混着一丝鲜血,从指缝间滴落。

哗变……

比我预想中,来得还要快,还要猛烈。

那群饿狼,终于要开始咬人了。

而王致远最后那句话,既是试探,也是警告。他在告诉我: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但皇帝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看着满园的奢靡,第一次感觉到,这座华丽的笼子,或许……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