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欢白芝麻的剑铮鸣的笔下,《尸语清单》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言情作品。主人公林伟叶雯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以及与其他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既能让读者沉浸其中,又能引发对人性、道德等问题的思考。砰!砰!砰!门板在撞击下**。林伟想也没想,把手里的花锄猛地朝门口扔去,制造出更大的声响,同时身体像泥鳅一样,从那破洞里……。
《尸语清单》免费试读 尸语清单第1章
我妻子失踪前,在厨房日历上写下奇怪的购物清单:
“牛奶、鸡蛋、止痛药、新铲子、大号行李箱、盐酸”
警方认为这只是普通采购,
直到我在后院挖出她缝合在帆布袋里的尸体,
而她的手机不断收到我的短信:“回家吧,我在等你。”
雨敲打着厨房窗户,断断续续,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挠刮。房间里弥漫着晚餐后未能散尽的油烟味,还有一种冰冷的、难以名状的空旷。林伟靠在冰箱门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渗入皮肤,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对面墙上那本薄薄的日历上。十月十五日那一格,被红笔粗鲁地圈了出来,里面是叶雯娟秀却又略显仓促的字迹。那不是日记,不是备忘,而是一张购物清单:
牛奶、鸡蛋、止痛药、新铲子、大号行李箱、盐酸。
每一项都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他死寂的心湖,却惊不起一丝涟漪,只有无尽的、向下拖拽的沉重。牛奶和鸡蛋是每周惯例;她偏头痛偶尔会犯,止痛药是常备;后院的几盆花半死不活,或许需要新铲子松土?行李箱呢?她上次出差回来轮子就坏了,抱怨过要换一个;至于盐酸……他试图回想,家里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这种强酸?疏通下水道?还是清洗院子的地砖?
逻辑上似乎都说得通。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来取证的那位年轻警官,扫了一眼清单,甚至没把它拍下来。“林先生,普通人不会用购物清单写遗书。”他当时这么说,语气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近乎残忍的淡漠。
可逻辑拼凑不出叶雯失踪后这房子里令人窒息的真空。她消失了,像水汽一样蒸发,没带走手机、钥匙、身份证,甚至没带走她最喜欢的那条淡紫色丝巾。一切都保持原样,除了她这个人。
他的视线无法从“盐酸”两个字上移开。那笔画尖锐,几乎要戳破纸面。
七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信用卡消费记录。她的公司,她的朋友,她常去的健身房和咖啡馆,全都一无所知。岳父岳母从最初的焦急质问,变成了如今带着怀疑的沉默。他甚至能想象他们在电话那头交换眼神的样子。
警方立案了,但效率低下。夫妻吵架,负气离家,成年人自主消失……这些词像标签一样贴在他的案子上。他成了那个“可能惹妻子离家出走”的丈夫。
白天他应付警察,接待或真意或假意的关心,晚上则被这座房子的寂静凌迟。他睡不着,于是开始行动,像一头困兽,徒劳地撞击着无形的笼子。他翻遍她的书房,查看电脑浏览记录,甚至找出她学生时代的日记,试图找到一丝线索,一个她可能去往的方向。一无所获。
然后,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那张清单。
他站在后院门口,夜风带着湿冷的雨气灌进来。清单上的物品在他脑子里盘旋,组合,拆解。牛奶鸡蛋是生活,止痛药是痛苦,新铲子是劳作或者掩埋,行李箱是装载或者逃离,盐酸是……毁灭。
一个冰冷的、荒谬的念头攫住了他。它毫无根据,却疯狂滋长。
他走到院子角落那间堆放杂物的工具房,拧开昏黄的灯泡。灰尘在光线下飞舞。他找到那把旧的铲子,铁锹头已经有些松动,木柄上带着陈年泥垢。所以她才要买新的?他扔开旧铲,目光落在墙边。那里靠着一把崭新的园艺铲,包装塑料膜还没撕干净,钢制铲头闪着冷硬的光。
他完全不记得家里有这把新铲子。它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清单上的词语变成了实体,静静地等在这里。
心脏猛地一缩。
他抓起那把新铲子,走到后院。雨后的泥土松软潮湿,散发出腥甜的气息。院子不大,一角是几盆枯萎的花卉,另一角是一片小小的草坪,平时是叶雯打理。他站在那里,毫无头绪,只是凭着那股越来越强的寒意驱动。
从哪里开始?他茫然四顾。目光扫过那片草坪,似乎……有一块区域的草皮颜色略新,与周围不太一样?还是只是夜色的错觉?
他走过去,用脚蹭了蹭。泥土格外松软。
没有犹豫,他挥起铲子挖了下去。泥土被轻易翻开,一铲,又一铲。动作机械而麻木,只有铲子切入泥土的闷响和他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雨水混着汗水从他额角滑落。
铲尖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跪下来,用手扒开湿冷的泥土。是一个巨大的、深蓝色的帆布行李袋,鼓鼓囊囊,拉链紧闭。上面沾满了泥点。
是清单上的那个行李箱?不对,这是帆布袋,不是行李箱。那行李箱又在哪里?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拉不开那金属拉链。指尖传来一种怪异的感觉,那袋子……那袋子的触感不对,不是装着硬物,而是某种……柔软又极具分量的事物,而且形状……怪异。他猛地用力。
拉链嘶啦一声敞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涌出,混杂着泥土的腥和某种甜腻的腐败感。袋子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形!
不,更确切地说,是被粗糙的白色尼龙线紧紧缝合在帆布袋里的一个人形。线脚歪歪扭扭,暴力而仓促,像某种恐怖孩童的缝纫练习。缝隙间,露出深色的衣角——是他无比熟悉的那件,叶雯失踪那天穿的淡蓝色针织衫。还有一缕黑色的头发,从缝合处挤了出来。
时间凝固了。空气被抽干。林伟的耳朵里只有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声。
他瘫坐在泥泞中,手指痉挛地抠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响,却喊不出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雨水让他稍微清醒。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他猛地扭头,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无一物,只有胆汁灼烧着喉咙。
就在这片死寂的、只有雨声和压抑呜咽的崩溃边缘,他裤袋里的手机,突然连续震动了两下。
嗡嗡——嗡嗡——
机械,平稳。
他像是被电流击中,僵硬地、缓慢地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两条新信息来自——叶雯。
第一句:“在哪呢?”
第二句,紧随其后:“回家吧,我在等你。”
冰冷的电子汉字,清晰地倒映在他骤缩的瞳孔里。
他猛地抬头,望向黑洞洞的厨房窗户,又霍地扭头,死盯着脚下泥坑中那具被恐怖缝合的尸袋。
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亮了他惨白如纸、彻底扭曲的脸。
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