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林晚星顾知衍的小说叫《望月流光记》,该文文笔极佳,内容丰富,内容主要讲述:后来她才知道,铃兰喜阴,他却总怕它们晒不到太阳,每天搬来搬去。就像他爱她,总怕给得不够多,却忘了问她要……
《望月流光记》免费试读 望月流光记第3章
林晚星开始学着照顾那些铃兰种子。
她查了无数资料,知道它们喜凉怕晒,便每天清晨把花盆搬到窗边,午后又挪回客厅的阴影里;知道它们忌涝,每次浇水都用小勺子一点点舀,生怕多了半分。
公寓里渐渐有了生气。以前顾知衍在时,这里总飘着咖啡香和他哼的不成调的曲子,后来他走了,屋子空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如今,她对着花盆说话的时间,比沉默的时间还要多。
“今天实验室的老教授问起你了,说你送他的那盆兰花开得很好。”
“楼下的流浪猫生了三只小猫,黑白色的,像你以前画的那只‘煤球’。”
“我把你的天文望远镜擦了一遍,镜片还是那么亮,就是……没人教我怎么调焦距了。”
她说话时,风从纱窗钻进来,吹动窗帘的边角,像有人在轻轻应和。
这天整理顾知衍的书橱,一本《极地科考史》从最高层滑下来,哗啦散开。几张照片从书页里掉出来,最上面那张,是他在南极科考站的合影。
他站在最右边,穿着厚重的白色冲锋衣,帽子拉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旁边的队友搂着他的肩膀,背景是茫茫雪原和插在雪地里的五星红旗。
林晚星的指尖抚过照片上他的脸,忽然注意到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浅得几乎看不见:“2月14日,拍到极光了,像晚星的裙子。”
2月14日,是情人节。
她想起那天,自己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条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星子。她当时还对着镜子转了两圈,心里偷偷猜是不是他寄的,却又因为赌气,连句“谢谢”都没敢问。
原来真的是他。
照片下面压着一张揉得有些皱的明信片,印着南极的极光,大片的绿紫色在黑夜里铺开,绚烂得让人窒息。背面只写了个地址,没有收件人,没有落款,笔迹却熟悉得让她心口发紧——是她大学时住的宿舍地址。
显然,这张明信片终究没能寄出去。
林晚星捏着明信片,突然想起他出发前,曾旁敲侧击问过她宿舍的地址,说“怕以后有东西寄到家里你收不到”。她当时还在气头上,冷冷地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寄的”,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了句“也是”。
原来那时,他就写好了明信片,想在看到极光的那一刻,寄给她。
她把明信片抚平,贴在胸口。极光的光晕透过薄薄的纸片映在皮肤上,像他从前指尖的温度。她忽然很想去看看那片雪原,看看他看过的星空,看看他在明信片里没说出口的话,藏在哪个角落。
晚上,她做了个梦。
梦里顾知衍穿着白大褂,站在大学的银杏树下,手里捧着个牛皮纸信封。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起来,他朝她笑,眼里落满了金黄的叶子。
“晚星,”他说,“这是给你的。”
她跑过去想接,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手。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像被风吹散的雾,最后只剩下那句轻飘飘的话:“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窗外的月光正落在铃兰花盆上。土壤安静地伏着,没有一点动静。
她坐起身,摸出手机,翻到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那是顾知衍科考队领队的电话。她犹豫了很久,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您好,我想问问……去南极的科考队,明年还招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领队惊讶的声音:“小林?你想……”
“我想看看他看过的地方。”林晚星望着窗台上的花盆,轻声说,“他说那里的星星很亮,我想去替他再看一眼。”
挂了电话,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林晚星走到窗边,轻轻抚摸着花盆边缘的泥土。
“顾知衍,”她低声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说它们会开花吗?”
夜风穿过阳台,带着远处街道的喧嚣,却没有带来任何回答。只有那几粒埋在土里的种子,在黑暗中沉默着,像一个无人知晓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