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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虫看了N遍的婚礼前夜,妻子瞒着我约会白月光最新章节

言情题材小说《婚礼前夜,妻子瞒着我约会白月光》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该书以顾凛苏晚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每个字都带着砂砾的粗粝感,却异常清晰地砸在教堂的穹顶下,砸在每一个目瞪口呆的人心上:“对不起……顾凛……”她的嘴唇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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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妻子瞒着我约会白月光》免费试读 婚礼前夜,妻子瞒着我约会白月光精选章节

苏晚说婚前要办单身派对,我笑着送她出门。第二天教堂里,

她当着三百宾客扯下头纱:“顾凛,我爱的是林叙。”戒指砸在我脸上的时候,

我记住了监控里他们进酒店的样子。第一章顾凛把最后一件衬衫挂进衣橱,

动作慢得像在数布料纹理。明天就是婚礼,这间不大的公寓里到处飘着“囍”字,红得晃眼。

空气里有股新家具和百合花混在一起的味儿,甜丝丝的,腻人。“好了?

”苏晚的声音从客厅飘进来,带着点撒娇的尾音。“嗯。”顾凛应了一声,关上柜门。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算不上多英俊,但轮廓硬朗,眼神平静,像块浸在温水里的石头。

他扯了扯嘴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硬是挤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笑。累,

骨头缝里都透着乏,但想到明天,这点累又沉甸底,成了踏实的期待。他走出卧室。

苏晚正蜷在沙发里,捧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她脸颊莹白。她穿了件丝质的吊带睡裙,

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小片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她头发随意地挽着,

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整个人像颗温润的珍珠,嵌在沙发那片柔软的阴影里。顾凛走过去,

挨着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他顺手捞过她一只脚,搁在自己腿上。脚趾圆润,

指甲涂成了淡淡的樱花粉。“干嘛呀。”苏晚嗔了一句,眼睛却没离开手机屏幕,

手指飞快地点着。“累不累?”顾凛的大拇指按上她脚踝内侧的穴位,力道适中地揉着。

那里的皮肤细腻温热。“还好啦,”苏晚终于抬眼看他,眸子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

“就是……嗯,明天就真成顾太太了,有点儿……怪怪的?”“怪什么?”顾凛手下没停,

“后悔了?”“哎呀,说什么呢!”苏晚捶了他一下,力道轻飘飘的,

“就是……感觉像做梦嘛。我们顾先生,明天就是有妇之夫了哦。”她把手机丢开,

整个身子软软地靠过来,脑袋枕在顾凛肩窝,发丝蹭着他的下巴,有点痒。顾凛顺势搂住她,

下巴抵着她头顶。温香软玉满怀,空气里那股百合的甜味似乎更浓了。他闭了闭眼,

一天的疲惫像被这体温烘烤着,一点点蒸发掉。“顾凛?”“嗯?”“那个……今晚,

我想出去一趟。”苏晚的声音闷在他肩胛骨里。顾凛圈着她的胳膊没松,

语气也听不出波澜:“这么晚?去哪儿?”“哎呀,就……单身派对嘛!”苏晚抬起头,

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显得理所当然,“你知道的,现在都兴这个!我闺蜜小雅她们几个,

非要给我搞个告别单身的仪式,就喝点东西聊聊天,很快回来!”她伸出两根手指,

比划了个“一点点”的手势。顾凛看着她。她的眼神很亮,带着点讨好的笑意,嘴角弯着,

脸颊还有一点刚才靠着他压出的红印。他沉默了两秒,

视线扫过她因为抬头而滑落到肩头的细细吊带。“就你们几个女生?”他声音平平的。

“当然啊!”苏晚立刻点头,像怕他不信,“全是女的!我保证!十二点前,肯定回来!

”她举起一只手,作发誓状。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哒、哒”声。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顾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像是要穿透那层精致的妆容和兴奋的表象,

看看底下是什么。那短暂的审视让苏晚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眼神闪烁地避开了零点几秒。然后,顾凛的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弧度很小,转瞬即逝,

算不上笑容,倒像是某种习惯性的肌肉反应。“行。”他松开圈着她的胳膊,

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去吧。”苏晚明显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轻快起来。“就知道你最好了!”她飞快地在顾凛脸颊上亲了一下,跳下沙发,

赤脚踩在地板上,“我去换衣服!”她噔噔噔跑进卧室。顾凛坐在原地没动。

沙发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那缕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他慢慢地、长长地吸了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刚才,就在苏晚眼神闪烁的那一下,他心底某个角落,

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地“咔哒”响了一声。很轻,轻得像幻觉。他没去分辨那是什么,

只是觉得,胸口那块踏实的期待,好像被什么东西悄悄地、极其细微地撬动了一下,

留下一点难以察觉的缝隙。凉丝丝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刚被她亲过的地方。有点湿。

第二章卧室门开了。苏晚走出来,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一条修身的小黑裙,

领口开得比刚才的睡裙保守些,但裙摆短得恰到好处,露出两条笔直匀称的小腿。

她外面只套了件挺括的薄风衣,没系扣子。脚上蹬了双细高跟,衬得脚踝伶仃。

她正在往小巧的手包里塞手机、钥匙和一支口红。“真不用我送你?”顾凛的声音响起,

他已经站起身,走到玄关处。“不用不用!”苏晚拉上包链,语气轻快,

“小雅她们开车来接我,楼下等你。”顾凛没再坚持,点了点头。

他伸手替她拉开厚重的防盗门。楼道里感应灯昏黄的光涌进来,切割着玄关的明暗。

“几点回来?”他问,声音不高。“很快的!”她转身,对着他笑,

路灯的光线从楼道窗户漏进来,给她一侧的脸颊镀上朦胧的光晕,“就聚聚,说说话,

保证十二点前到家!明天还得早起当新娘子呢。

”她的笑容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嗯。”顾凛应了一声,

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小心点。”“知道啦!”苏晚凑近一步,踮起脚,

飞快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一股新涂上的、更浓郁些的口红香味,

和他熟悉的味道不同。然后她像只轻盈的蝶,转身,高跟鞋敲击着水泥地面,

发出清脆又渐远的“哒、哒”声,消失在向下的楼梯拐角。顾凛站在原地,没立刻关门。

他倚着冰冷的金属门框,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间。感应灯随着苏晚脚步声的远去,次第熄灭。

黑暗一层层吞噬上来,最终连最后一点光线也消失了,

只剩下楼道深处通风口传来的微弱呜咽声。他站了大概有一分钟。也可能更久。

嘴唇上那点温软湿润的触感还在,混着陌生的口红化学香气。他抬起手,

用指腹用力抹了一下嘴唇。关上门。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把公寓里精心布置的喜庆和残留的香水味紧紧锁住。客厅里的顶灯有点刺眼,

照得满世界的红“囍”字像凝固的血块。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十点二十五分。

顾凛走到沙发边,坐下。他没开电视,也没拿手机。沙发还微微凹陷着,

是刚才两人依偎的位置。他身体后仰,靠在柔软的靠背上,阖上眼。脑子里像过胶片。

苏晚说“全是女的”时,那飞快避开他视线的零点几秒。她换衣服的速度,

快得有点迫不及待。那个落在唇上的吻,敷衍得像是在完成一道必须的程序。

还有……她身上最后那股浓烈的、陌生的香水味。那绝不是她平时用的任何一款。所有的点,

细碎、琐屑,单独拎出来都不足为奇。可它们像散落的珠子,

此刻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串联起来。那根线叫“不对劲”。顾凛猛地睁开眼。他坐直身体,

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是苏晚去年冬天在雪地里笑得灿烂的照片。

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解锁。通讯录里找到“苏晚”,拨出。

听筒里传来悠长的“嘟——嘟——”声,单调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一声,两声,

三声……没人接。顾凛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沉了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暗流涌动。

他挂断。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又点开了微信。置顶的聊天框,头像是苏晚的**。

他发过去一条文字:【在哪?安全吗?】绿色气泡孤零零地悬在屏幕上端,

很快被“对方正在输入…”的灰色小字取代。几秒后,苏晚的回复来了:【在‘蓝调’呢,

闺蜜局!音乐有点吵,没听见电话。放心啦,很安全~宝贝你先睡,别等我啦!么么哒!

(づ ̄3 ̄)づ】后面跟着一个飞吻的emoji表情。顾凛盯着屏幕。

指尖在冰冷的玻璃边缘无意识地刮了一下。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定位发我。

】几乎是下一秒,一个定位就甩了过来——【蓝调酒吧】。位置在城南,

离他们住的城北公寓,开车不堵也得四十分钟。顾凛点开定位地图,深蓝色的圆点,

安静地躺在城市地图的某个角落。他看了几秒,指尖退出地图。

屏幕的光映着他没什么温度的眼睛。他放下手机,身体重新靠回沙发。茶几上,

烟灰缸里只有几片烟灰。他很少抽烟,此刻却觉得喉咙发紧。他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一盒没拆封的烟。撕开塑料膜,抽出一支,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灭灭。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扭曲着,

模糊了墙上那些刺眼的红。他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入肺管,

带来一阵短暂的窒息感和随之而来的、微弱的麻痹感。他缓缓吐出烟雾,

看着它们在灯光下消散。苏晚的笑脸在烟雾后若隐若现。那个定位,像一枚图钉,

把他的目光钉死在屏幕上。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似乎能透过文字传过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喧嚣。

不对。像一根细针挑破鼓胀的气球。顾凛猛地掐灭了手中只抽了两口的烟,

烟头在玻璃烟灰缸里碾出难看的焦痕。那点麻痹感瞬间被一种尖锐的东西取代,

刺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站起身,动作带得沙发垫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快步走到玄关,

一把抓起挂在衣帽钩上的车钥匙。冰凉的金属硌着手心。防盗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重的闷响,

重重关上。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得异常缓慢。负一层停车场,灯光惨白,

空气里是机油和尘土的混合气味。顾凛找到自己的车——一辆半旧的黑色大众。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响。

手指在车载导航上飞快地输入:【蓝调酒吧】。路线规划出来。避开拥堵路段,

预估时间:37分钟。顾凛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猛地蹿出车位,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啸叫。强烈的推背感把他狠狠按在驾驶座上。车子冲出车库闸口,

汇入夜晚依旧车流不息的城市主干道。路灯的光束飞速掠过车窗,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飞快交替的光影。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块生铁。

眼睛盯着前方路况,视线却仿佛穿透了挡风玻璃和漫长的距离,

死死锁在那个深蓝色的定位点上。车窗被他降下一条缝。深秋夜晚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进来,

吹在脸上,钻进衣领,带着一股干燥的寒意,

试图浇灭他身体里那股越烧越旺的、名为“验证”的邪火。风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导航冰冷的机械女声每隔一阵就提醒着方向和距离,

在风声里显得格外清晰刻板:“前方路口请直行。”“距离目的地还有15公里。

”“前方路段限速60公里,您已超速。请减速行驶。”顾凛置若罔闻,车速不减反增。

仪表盘上的指针固执地向右偏移。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胸口那点被撬开的缝隙,在冷风和高速的催化下,

正被一种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慌蛮横地撕扯开来。那恐慌里,

又混杂着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像岩浆一样无声地沸腾翻滚。他只想立刻、马上、亲眼看见她。

看见她所谓的“闺蜜局”。车子在城市的钢铁森林中疾驰,像一尾黑色的鱼,

划开粘稠的夜色。第三章光线。刺眼得让人头晕目眩。

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把阳光滤成一块块浓艳的光斑,红的、蓝的、紫的,

跳跃着落在光洁的胡桃木长椅上,落在宾客们精心打理的头发和昂贵的礼服上。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鲜花的甜腻香气,还有食物即将上桌前那种隐约的油脂味。

管风琴的乐声庄严又悠扬,在拱顶下盘旋回荡。三百多位宾客。衣香鬓影,低声谈笑。

每一张面孔上都挂着得体的、祝福的微笑。顾凛站在圣坛前,

笔挺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宽腿长。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站得笔直,

像一杆标枪。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过分,只有嘴唇微微抿着,

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阳光透过高窗,在他脚下投下一道长长的、沉默的影子。

旁边花团锦簇的伴郎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凛哥,有点紧张?”顾凛眼珠都没动一下,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紧闭的教堂大门上。厚重的橡木门,雕着繁复的花纹,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伴郎识趣地笑笑,不再言语。

空气里的甜香和管风琴声,混在一起,稠得让人喘不过气。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

牧师清了清嗓子,第三次低头看表。宾客席里开始有细微的骚动,

交头接耳的声音像细微的波浪,一层层蔓延开。有人伸长了脖子朝大门张望。

疑惑、猜测、一点点不耐烦,开始在那些精心装扮的脸上浮现。

顾凛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发僵。礼服领口也勒得他喉咙发干。

他强迫自己维持着那个僵硬的站姿。目光钉子一样钉在那扇门上。

突然——“吱呀——”沉重的橡木大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一道缝隙。强烈的白光涌进来,

勾勒出一个纤细却有些仓促的身影。宾客席的骚动瞬间平息。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齐刷刷地聚焦过去。苏晚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

只看到她身上那件洁白得晃眼的婚纱。层层叠叠的蕾丝和曳地的头纱,

本该是圣洁美好的象征,此刻却像一层沉重的负担,让她的身影显得有些摇晃。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适应光线,也似乎在积攒勇气。然后,她迈开脚步,沿着长长的红毯,

一步步朝着圣坛走来。高跟鞋踩在光滑的石质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单的“哒、哒”声,

在骤然寂静下来的教堂里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尖上。顾凛看着她走近。

随着距离缩短,光线不再强烈到刺眼,她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那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无法掩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和……慌乱。眼下的青色清晰可见,

眼里的光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空洞洞的,只有一层薄薄的水汽,浮在表面,随时会破裂。

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却因为干涩和紧抿,显出几分僵硬的轮廓。她走得并不慢,

甚至可以说很快。但那步伐却透着一股慌不择路的踉跄感,

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她。长长的头纱随着她的移动微微晃动,

像一片随时会跌落的云朵。顾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得像被抛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窟。

他不是傻子。昨晚那个突兀的定位,酒吧门口他来回逡巡却一无所获的焦灼,

还有此刻苏晚脸上的失魂落魄……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勒得他几乎窒息。他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细微的刺痛感传来,却压不住心底那片疯狂蔓延的冰冷。苏晚终于走到了圣坛前。

距离顾凛只有一步之遥。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着,头垂得很低,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

遮住了那双空洞的眼睛,不敢看他。她的手垂在身侧,紧紧攥着婚纱的裙摆,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教堂里死一样的寂静。连管风琴都停了。几百双眼睛像针,

扎在他们两人身上。老牧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正准备开口,

念出那套神圣而亘古不变的誓词。“苏晚女士,你……”“等等!”苏晚猛地抬起头。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硬生生切断了老牧师的话音,也划破了教堂里凝滞的空气。

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强弩之末的颤抖和破釜沉舟的决绝。所有宾客都屏住了呼吸,

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惊愕。顾凛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苏晚的目光掠过老牧师,

最终,落在了顾凛脸上。那目光不再闪躲,直勾勾地撞上来,里面翻涌着痛苦、挣扎,

还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坚决。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

然后,她抬起手,没有半分犹豫,猛地抓住了自己头上那顶华丽的白色头纱!

雪白的纱被暴戾地扯下,连同固定它的发卡一起,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精心盘起的发髻瞬间散乱开来,几缕黑发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

那象征纯洁美好的头纱,被她像一个肮脏的、急于抛弃的物件,紧紧攥在手里,揉成了一团。

她抓着那团皱巴巴的白纱,手臂微微颤抖,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

每个字都带着砂砾的粗粝感,却异常清晰地砸在教堂的穹顶下,

砸在每一个目瞪口呆的人心上:“对不起……顾凛……”她的嘴唇哆嗦着,

泪水终于冲破了那层薄薄的水汽,汹涌地滚落,在苍白的脸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死死地盯着顾凛,眼神里是崩溃边缘的绝望。“我……我不能嫁给你!”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连针落地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空气彻底凝固了,

像一块沉重的、冰冷的水晶。三百多张脸上的表情,

彻底定格在惊愕、茫然、难以置信的瞬间。顾凛母亲手里的捧花,“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花瓣散落。顾凛父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手用力撑住了旁边的椅背。顾凛站在那里。

他脸上的平静,像一具完美的石膏面具,终于在这句话砸下来的瞬间,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很细微,从眼角开始蔓延,瞬间爬满了整张脸。他看着苏晚。

看着她泪流满面、狼狈不堪的样子。看着她手里那团被无情蹂躏的白纱。所有的预感,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被这尖锐的事实,彻底钉死了。冰冷的愤怒,

像从地狱喷发的熔岩,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思维。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被当众凌迟的、毁灭性的耻辱感,还有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冰冷刺骨的暴怒!

血管里的血,好像在瞬间冻结,又疯狂燃烧!苏晚的嘴唇还在哆嗦,

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要把那个名字吐出来。那个像诅咒一样的名字。

“我……”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却又带着一种怪异的、孤注一掷的清晰,

“我爱的是林叙!”“嗡——!”教堂里彻底炸开了锅!

惊呼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难以置信的低吼声……像决堤的洪水,

轰然爆发!场面彻底失控!“谁?林叙??”“天啊!怎么回事?”“她疯了吗?

婚礼上……”顾凛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些嘈杂的声音变得极其遥远、模糊。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女人,和她嘴里吐出的那个名字。林叙。像一把烧红的匕首,

狠狠捅进了他的脑子里。他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脸上的肌肉还没来得及调动愤怒的表情。

苏晚那只攥着头纱的手,猛地扬了起来!不是对着他,

而是对着他身后那个捧着戒枕、已经吓傻了的伴郎!她看都没看,

一把抓起了戒枕上那枚属于她的、光华璀璨的钻戒!冰冷的金属和坚硬的钻石硌着她的手心。

然后,她的手臂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充满了发泄意味的弧线,猛地一甩!“叮——!

”一道刺目的银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顾凛的脸,狠狠砸了过来!太快!太近!

太猝不及防!顾凛甚至来不及偏头!冰凉的、坚硬的物体擦着他的颧骨飞过!

带起一阵尖锐的刺痛!“啪嗒!”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擦过他的脸,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又反弹着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撞到了圣坛的台阶才停下。

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又嘲讽的光芒。脸上被擦过的地方,先是**辣地一麻,随即,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颧骨流了下来。带着铁锈味的腥气。顾凛抬起手,

指尖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抹过那道湿热的痕迹。指尖,一片刺目的猩红。血。他低头,

看着指尖那抹粘稠温热的红。四周所有的惊呼、尖叫、混乱,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瞬间凝固。

光影、宾客扭曲惊愕的脸孔、牧师茫然张大的嘴……都变成了一帧帧模糊失焦的慢镜头背景。

只有指尖那一点猩红,无比清晰,无比灼烫。它像一滴滚烫的岩浆,

滴穿了他所有紧绷的神经。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暴怒,像决堤的冰河,

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咆哮着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沸腾,

发出海啸般的轰鸣。那股力量如此狂暴,如此陌生,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他猛地抬起头。

视线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狠狠劈向红毯上那个始作俑者。苏晚扔出戒指的动作,

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身体晃了晃,像狂风里一片单薄的叶子,再也支撑不住,

“噗通”一声瘫软在冰凉的红毯上。昂贵的婚纱裙摆铺展开,像一朵骤然凋零的惨白花朵。

她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搐着,无声的泪水从指缝汹涌地淌下,

迅速浸湿了精致的蕾丝袖口。崩溃的哭声终于从她喉咙里压抑着爆发出来,断断续续,

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和自我厌弃的意味。那是崩溃的号啕。混乱达到了顶峰!

保安试图维持秩序,亲朋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愤怒地想要冲上前质问,

伴娘冲过去蹲在苏晚身边,试图将她搀扶起来,却被她崩溃地推开……场面一片狼藉,

人声鼎沸,咒骂声、哭喊声、劝解声混杂在一起。顾凛站在原地。圣坛前,红色的地毯上,

血珠从他指尖滴落,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脸上那道被戒指擦出的血痕,**辣地疼。

但这点皮肉的疼痛,和胸口那片被彻底摧毁、被当众焚烧的废墟相比,微不足道。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蜷缩哭泣的身影。那个他爱了两年、准备共度一生的女人。

那个在三百宾客面前,亲手将他的尊严剥光、践踏、碾入尘土的女人。

冰冷的暴怒在他眼中凝聚、翻涌,最终凝结成一种近乎死寂的、足以冻裂灵魂的寒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底那片狂暴的冰河已经消失不见,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凝固的漆黑。像暴风雪过后的极地荒原,寸草不生,

只有呼啸的寒风在冰层下永恒地盘旋。他抬手,用干净的手背,

用力擦掉脸上还在渗出的血迹。动作粗暴,仿佛在擦去一块令人作呕的污秽。然后,

他不再看任何人。没有怒吼,没有质问,没有歇斯底里。

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崩溃的苏晚一眼。顾凛转过身。动作僵硬,却异常坚定。他迈开脚步。

锃亮的皮鞋踩过红毯,踩过那枚被遗弃的、闪着冰冷光芒的钻戒旁,

踩过苏晚散落在红毯上的、揉皱的头纱一角,朝着那扇洞开的教堂大门走去。每一步,

都像踏在刀锋之上,又像踩碎了自己过往两年所有的时光。阳光刺目地涌进来,

将他挺直的、孤绝的背影,拉成一道浓黑、沉默、决绝的影子,

投入教堂内的一片混乱狼藉之中。他身后,是彻底失控的世界,是苏晚崩溃绝望的哭声,

是无数道或震惊、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而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第四章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黑色的车身像一道撕裂夜幕的伤疤,

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疯狂地左右穿插。顾凛双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指节凸起,

青筋在皮肤下虬结跳动。眼前的挡风玻璃被霓虹灯染得光怪陆离,

闪烁的光斑在他脸上飞快地明灭变幻。他什么都看不见。

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在反复轰炸:教堂刺眼的光线下,苏晚惨白的脸,决绝的眼神,

还有那枚砸向他面门、带着破空声的钻戒。脸颊上那道被擦伤的地方,此刻火烧火燎地疼,

像被烙铁烫过,带着屈辱的印记。屈辱!**裸的、被当众剥光踩在脚下的屈辱!

像无数只带着倒刺的毒虫,钻进他的血管,啃噬他的骨髓。

冰冷的愤怒和毁灭欲在他胸腔里疯狂膨胀,挤压着他仅存的呼吸空间。他需要证据。

需要将那瞬间的猜疑、那冰冷的预感砸在现实里,砸得粉碎!需要一个支点,

一个能让他把所有屈辱和怒火,千倍、万倍还回去的支点!车子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悲鸣,停在“蓝调”酒吧门口。正是上客的时候,门口霓虹闪烁,

年轻的男女三三两两涌入,空气里飘着劣质香水、酒精和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混合的浑浊味道。

顾凛砰地甩上车门。巨大的声响引得门口两个保安侧目。他直接冲向安保室。

门口那个矮胖的保安刚叼着烟走出来,就被顾凛一把揪住了衣领!“调监控!

”顾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每个字都淬着冰渣,“昨晚十点半左右!

门口!还有停车场入口!”他的眼睛赤红,布满血丝,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矮胖保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骇人的气势吓得一哆嗦,烟差点掉地上:“你…你谁啊?

凭什么……”“调出来!”顾凛猛地把他往墙上一掼!力道之大,

让保安后脑勺“咚”一声撞在墙上,眼冒金星,“不然我他妈拆了你这里!

”保安对上顾凛那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疯狂戾气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有…有话好说……”保安声音发颤,慌忙掏出对讲机,“强子…强子…监控室!

快…这位先生要看昨晚的监控!”顾凛松开他,像甩掉一块肮脏的抹布。他站在安保室门口,

像一尊煞气冲天的门神,周围的喧嚣和灯光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很快,

另一个瘦高的保安(强子)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把他们带进了狭小昏暗的监控室。

屏幕上分割着几十个酒吧内外的画面,花花绿绿,晃得人眼晕。“先生,您要看哪一段?

”强子声音发紧。“昨晚十点半左右。正门入口。还有停车场东入口!

”顾凛的声音紧绷如弦。强子飞快地操作着键盘。监控录像开始倒回,画面一帧帧跳动。

顾凛凑到屏幕前,身体微微前倾,眼睛死死盯着。酒吧门口的画面,人流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