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铃:朱砂引》这部糯米团子0036写的书挺好的,里面的内容也挺丰富的。主角为陈续老赵主要讲的是:”老赵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雨夜奔波的疲惫,“西郊‘那个’坑……又发现一个。现场那边……情况有点特殊,指挥中心让直接送你这……

《无声铃:朱砂引》免费试读 无声铃:朱砂引精选章节
1红衣新娘之谜雨下疯了。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法医中心冰冷的窗玻璃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乱响,像是无数冰冷的指甲在疯狂抓挠。窗外,
城市浸没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与水汽里,路灯的光晕被晕染开,模糊得像垂死者的瞳孔。
凌晨两点十五分,市局法医中心灯火通明,却更反衬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陈续摘下手套,
扔进专用的医疗废物垃圾桶,
具尸体——一个在河道淤泥里泡了快一个月的流浪汉——带来的滑腻和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
他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用消毒液和刷子反复搓洗着手臂,直到皮肤发红、刺痛。
疲倦像湿透的厚重棉被,一层层裹上来,勒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桌上的咖啡早已冷透,
杯底沉淀着一圈褐色的渍痕。值班室的寂静被陡然打破。
轮毂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混杂着杂乱、湿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外。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一股裹挟着雨水腥气、泥土芬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寒意猛地灌了进来。
两个穿着亮黄色警用雨衣的巡警推着一辆担架车进来,
雨水正从他们的雨衣下摆滴滴答答往下淌,在他们身后拖曳出两条蜿蜒的水痕。
为首的是个年轻警员,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神飘忽,
始终不敢落在那深蓝色的尸袋上。年长些的那个,陈续认得,是辖区派出所的老赵,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此刻他的眉头也紧紧锁着,脸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陈法医,
”老赵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雨夜奔波的疲惫,“西郊‘那个’坑……又发现一个。
现场那边……情况有点特殊,指挥中心让直接送你这儿。”“特殊?”陈续关掉水龙头,
用纸巾擦着手,目光落在那个鼓鼓囊囊的尸袋上。尸袋表面也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像冰冷的汗。年轻警员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道:“穿着……一身红,
打扮得……像……像个新娘子……”老赵补充道,语气低沉:“捞上来的时候就这样,
额头上还点了红点子,脚脖子系着铃铛。老钱(现场勘查负责人)看了一眼就说邪性,
让立刻送检,别的等天亮再说。”红嫁衣?朱砂额印?脚铃?陈续的心微微往下一沉。
这种带有强烈仪式感的死亡现场,往往意味着麻烦,不仅仅是刑侦层面的,
有时还会牵扯一些难以解释的、让人心底发毛的东西。
他示意两人将担架车推到中央的不锈钢解剖台旁,固定好轮子。“现场保护好了?”“好了,
拉了好几层警戒带,留了人守着。”老赵点点头,目光依旧避开尸袋,“那……陈法医,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还得写报告。”“辛苦了。”陈续应道。
2尸变惊魂两个巡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值班室,门被轻轻带上,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风雨声,也带走了最后一点人声。值班室里瞬间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头顶几排日光灯管发出的、持续不断的轻微嗡鸣。这寂静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重,
压得人耳膜发胀。陈续在原地站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给自己鼓劲,
然后才走到担架车旁。他戴上新的乳胶手套,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他伸手,
握住了尸袋的拉链头。“嗤啦——”拉链滑开的声音在绝对的安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刺耳无比。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片极其刺目的红。不是鲜血凝固后的暗红、褐红,
而是某种质地优良的丝绸,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一种幽冷、滑腻的光泽,
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随着拉链继续向下,
一件样式极其古朴、绣工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嫁衣完整地呈现出来。
金线银线绣出的龙凤呈祥图案盘踞在胸前和袖口,那龙那凤,眼睛都用细小的黑色珠子点缀,
在灯光下幽幽反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嫁衣湿透了,紧紧贴在尸体略显单薄的身上,
勾勒出模糊的曲线。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
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奇怪的是,她的表情非常安详,
甚至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的微笑,仿佛只是沉浸在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中。
她的头发被精心梳理成一个复杂的发髻,纹丝不乱,上面插着几支已经氧化发黑的银簪,
簪头是振翅欲飞的蝴蝶造型。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间正中央,
一点用朱砂仔细点上的印记。那朱砂红得惊心动魄,鲜艳欲滴,
与她死白的皮肤形成残酷的对比,像第三只窥探人间的眼睛。陈续的目光继续向下移动。
女尸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呈现出一种缺氧的青紫色。
再往下,在她纤细的、同样苍白的脚踝处,各自系着一根细细的、红得发黑的丝绳,
丝绳上各拴着一个小巧的、布满厚重绿色铜锈的铃铛。铃铛无声无息,
仿佛里面的铃舌早已被岁月锈蚀殆尽。一股寒意,并非完全来自尸体的低温,
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粘稠的阴冷气息,从这具装扮怪异的尸体上弥漫开来,
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陈续的脊椎,让他后颈的汗毛都微微立起。这身打扮……太完整,
太刻意了。他见过太多凶杀案,各种死状凄惨、触目惊心的都有,但眼前这种,
剥离了血腥暴力,只剩下纯粹仪式感和某种沉睡的、古老民俗带来的压迫感,
让他这个习惯了用解剖刀和化学试剂说话的法医,心底也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和隐约的不安。
他强迫自己冷静,开始进行初步的外部检验。尸体僵硬程度已经开始缓解,
尸斑主要集中在身体背侧,指压部分褪色,符合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时之间的特征。
体表没有发现明显的开放性伤口,颈部皮肤光滑,没有勒痕或扼痕,指甲缝里也很干净,
没有皮屑或挣扎痕迹。初步判断,似乎不是暴力致死。难道是溺水?或者中毒?
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他走到器械台旁,拿起了解剖刀。冰冷的金属刀柄握在手中,
熟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需要检查口腔、鼻腔,
以及颈部深层肌肉和舌骨情况。他走到尸体头部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无影灯的角度,
让光线更集中地打在死者的面部和颈部。他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准备捏住死者的下颌,
迫使她的嘴巴张开,检查是否有异物或窒息征象。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皮肤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只冰冷、僵硬、带着河水腥气和泥土特有湿滑感的手,
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规律的速度和力量,猛地从尸体的腹部弹起,
一把死死攥住了他左手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五指如同冰冷的铁钳,瞬间收紧,
指甲甚至隔着薄薄的乳胶手套,深深陷进了他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陈续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性、所有的科学认知、所有的职业素养,
在这一刻被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瞬间碾碎、蒸发!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他本能地想要抽手后退,
但那只手纹丝不动,死死地箍着他,那冰冷的触感穿透手套,直刺骨髓。紧接着,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女尸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动作同样僵硬而迅捷,
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阴冷的力道,硬生生掰开了他因惊骇而微微松开的右手手掌,
将一个小小的、被捏得皱巴巴的、湿漉漉冷冰冰的纸团,塞进了他的掌心!然后,
就在陈续几乎要窒息晕厥的前一刻,那两只手同时松开了力道,软软地、无声地垂落回去,
“啪”地一声轻响,搭回到了冰冷的不锈钢解剖台上。一切发生得太快,结束得也太快。
3诅咒的预兆仿佛刚才那惊悚绝伦的一幕,只是他极度疲劳下产生的幻觉。
陈续踉跄着向后猛退,脚下发软,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金属器械柜上,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柜子里的器械嗡嗡作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腔剧烈起伏,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额头上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死死地盯着解剖台上的女尸,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面容安详,额间朱砂鲜红,嫁衣如血,仿佛亘古未变。
只有手腕上那清晰的、冰冷的挤压感和几道正在缓缓泛红的指印,
以及右手掌心里那个带着尸体湿气和河水泥土腥味的、实实在在的纸团,
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一切并非虚幻。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后,值班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隔壁办公室听到动静的另一个值班同事张强探进头来,睡眼惺忪:“老陈?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掉了?这么大动静?”陈续猛地将握着纸团的右手背到身后,左手扶着器械柜,
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没……没什么,不小心,
脚下滑了一下,撞到柜子了。”张强疑惑地看了看他惨白如纸的脸色和额头的冷汗,
又看了看解剖台上那具穿着红嫁衣、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刺目的女尸,
眼神里也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忌讳和不安,嘟囔了一句:“小心点啊,
这玩意儿……看着就邪门。”便摇摇头,缩回头关上了门。直到门板合拢的轻响传来,
陈续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器械柜缓缓滑坐在地上。
冰冷的瓷砖地面透过薄薄的裤料传来寒意,但他浑然不觉。他颤抖着,
将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眼前。手心里,
那个小小的纸团已经被他的冷汗和尸体的湿气共同浸透,变得有些软烂。他深吸了好几口气,
才勉强控制住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将纸团展开。纸是那种很粗糙的黄色草纸,
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老式笔记本或者符纸上随手撕下来的。
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已经干涸发黑的液体,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下一个是你。
字迹潦草、扭曲,带着一种仓促到极点的、绝望的笔画,仿佛书写者在写下它们时,
